☆﹀╮=========================================================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熊孩子就得虐 作者:委鬼乌衣 注意:非恋童非恋童非恋童。甥舅两没有血缘关系,姐姐是被收养的! 熊孩子长大以后想压倒舅舅,以报复舅舅童年时的“虐待”,没想到错估舅舅的武力值,被舅舅吃干抹净还不认账! 被熊孩子烦透了的产物,主题就是虐熊孩子,第一人称中篇 懒癌晚期暴力倾向攻(略渣)X熊孩子受 ps:1、虽然标签是虐恋情深,但实际是只虐受and炮灰受。 2、本文1V1特此强调,炮灰受始终是炮灰,别站错了。 3、贴吧发过,但是有大修,看过的妹纸也可以再看一遍。 4、嗯最后卖个萌么哒哒(づ ̄3 ̄)づ╭?~ 作者菌专栏求收藏(*^3^) 读者交流群:342425830 验证:作者笔名或者文名,主角名 作者菌的微博:晋江委鬼乌衣 自己画的小攻人设,要优雅不要污<( ̄ˇ ̄)/ 内容标签:近水楼台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韩耒、熊童 ┃ 配角:仲夏 ┃ 其它:攻控、攻略渣 ☆、楔子 ?  我叫熊童,从小到大不管是在旁人眼里还是在家人眼里,我都是个标准的熊孩子。   记得我每次惹祸被我妈吊打,她都会破口大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熊孩子?!’   我妈骂的我认,但我坚信我身边有一个人,比我更熊——虽然好像大家都不这么认为?   其实我也曾被他所迷惑过,毕竟那人长得实在是……   我妈说我小时候是个小色鬼,看见漂亮的姐姐阿姨就扑上去求抱抱。   这个我记得,我还记得我当时最想耒耒能抱抱我了,然后我就可以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带着口水的亲亲。   哈哈,想想还真是有些小羞涩呢。   不过,我的愿望一次都没有达成,就算我委屈的大哭,他也只是站得远远的看着,一脸不耐烦。   “呜呜,耒耒抱抱。”那时候我的身高还不到他腰际,耒耒从小都个高,一双大长腿又细又直,跟又胖又矮的我一点都不一样。   我妈让我喊他舅舅,但我不喜欢,我喜欢听外婆宠溺的喊他耒耒,那是外婆的专属称呼,我爸妈包括外公都只喊他小耒,每当外婆叫他的小名是,他的眼神不像在外面时那么锐利带刺,只有在外婆面前他才显得有几分乖顺。我喜欢这样的韩耒。   韩耒斜躺在吊椅上,闭目养神,那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有着我所见过的最美的侧脸。当然,当时的我其实也并没有见过很多人,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我还真没见过有什么人,能在那个原本应该狗都嫌弃的年纪,有着那样一副姿态——只是静静地站着,深邃的眼眸看着你,就让人有种得到他的关注就好似得到了全世界的错觉。   外婆家的花园特别的美,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春天有山茶花、月季、绣球花,夏天有茉莉以及百合,秋天则是满园的桂花香味,还有金灿灿的银杏叶铺满整个院落,因为是南方城市,到了冬天也不显萧瑟,罗汉松万年青让院子看起来生气勃勃。   我记不清那是什么季节了,只知道周围清新的空气伴着花香,以及那个懒洋洋地躺在欧式吊椅上的清俊少年,让我印象深刻。   院子里铺着用石块铺出一条小路,我沿着这条不太平整的小路步履不稳的向着韩耒走去。   “耒耒抱。”   韩耒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我仰着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张开双臂奶声奶气的说:“抱抱。”   “小鬼一边玩去。”韩耒没理会我,换了个方向继续懒散的躺着。   我当然不可能这么听话,我跟着他转了个方向,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我想要跟耒耒躺在一处。   只是还没等我爬上吊椅,原本懒懒躺着的人就提着我的领子站了起来,我被突然悬在空中有些生气,比起美色,当时我觉得还是面子更加重要,于是在他手中挣扎起来,“哇哇哇哇,放我下来!快点!臭耒耒坏耒耒,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只见原本还面带笑意的韩耒,突然就冷了脸色,我本能的知道他生气了,因为一个四岁不到的小孩一句话,这家伙就生气了!   说实在的,从那时起我就知道这家伙绝对绝对是个难伺候的祖宗,外婆和外公把他给宠坏了。   谁能跟一个四岁的小孩赌气呢?韩耒就可以!他板着脸把我丢在吊椅上,任由我哇哇大哭,引来了我妈和外婆,她们心疼的抱起我,哄着我,而那个被宠坏的熊孩子,却远远站着,表情冷淡,好似他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从那时候我就知道,这家伙要不是有一张好脸,就这丑脾气,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他想要粘着他,到最后为了他不顾一切……但是,谁让他有一张好脸呢?? ☆、熊孩子入住 ?  不知道别的人是什么感觉,反正我是很不喜欢小孩子的,特别是熊的不行的。   然而被自家老姐大周末的,从被窝里揪出来强行秀了一脸恩爱,然后还得替她带孩子,我自然是一肚子的火。奈何老姐实在是把我看透了,一直啪啦啪啦把她想讲的话讲完,就带着姐夫溜得比兔子还快,完全不给我开口拒绝的机会!   那么,现在这个站在玄关仰着脑袋,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小鬼,就是我接下来一周的拖油瓶了?   真是!还不如杀了我算了!   我打着哈欠对着那不足一米的小鬼命令道:“你,把门关上,然后去客厅看电视,电视机会开吧?”   小家伙目前还是挺乖的,他点点头使出吃奶的力带上厚重的安全门,又自己坐到沙发上按了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到动画频道,小短腿垂在沙发沿一晃一晃看起来乖巧无比。   见这小孩怎么识时务,我满意的点点头,又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瞅了瞅外面的日头,嗯,现在时间还早,还能再睡一觉。   “你去干嘛?”背后小鬼问得理所当然,就好像他有权利管我一样。   我转过头眯着眼看他,“首先,我是你舅舅,是你的长辈,跟我说话的时候最好带上舅舅这个称呼,并且请问、您这些个尊称也是要用起来,这才是对长辈说话的口气!我说的你能明白?”话到最后,我的眼神带了几分恫吓,我并不是故意要吓他,只是我知道这孩子调皮的很,若不先用气势压制住他,只怕这一周我都没有好日子过。   小鬼好像被我吓了一跳,眼眶瞬间就红了,扯着衣角不敢吭声,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但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假象,我见过这孩子闹起脾气来的样子,老姐、姐夫还有我父母,把他当皇帝一样围着供着。   而他!这个在我这里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要掉不敢掉的可怜兮兮的小家伙,在家里却是稍有不称意就大喊大叫,甚至在地上打滚耍赖的家伙,我看着他微微仰起的小脑袋,只觉左脸颊一个熊,右脸颊一个熊,额头上还是一个熊!   我读的是寄宿高中,平时很少回家,即使现在放暑假,我也是住在这个父母早年划在我名下的学区房,主要原因就是归功于这个熊孩子,自从他出生后我在家里就没过过一个好日子,婴儿时期哭闹不休还能原谅,然而等这小鬼开始学走路起,不知怎么就特爱粘着我,只要我回家我要扒着我不放,谁管教都没用,在家里我根本没办法学习,加上上高中后,学校离家远,便干脆搬出来住了。   明年就是高三狗了,最后一个暑假怎么也要玩够本才行。我昨晚一直玩游戏玩到天亮,现在的我困得眼皮子抽筋一样睁不开。   “乖乖坐着看电视,不许出去,听明白了么?”   “好!”小鬼死命点头,看起来倒是吓坏了,也是,我是家里唯一一个对他不假辞色的,他在我面前有时候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我不禁缓和了口气说,“舅舅先去睡一觉,等醒来就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好吗?”   虽然看似征求他的意见,实际上我已经起身打算回房间了。   “我……我想尿尿!”   “啧,厕所客厅右拐。”真是麻烦,我转头没好气的撇了撇嘴。   “我不会脱裤子。”   “……你几岁了?裤子都不会脱?”话才出口就意识到对方这句话的引申含义,我伸手指着自己的下巴,满脸不可思议,“你要我给你脱裤子?!”   小家伙一点不害羞,重重的点了点头,接着想了想,回答了我刚才的问题,“我今年快五岁了。”   “……”五岁!五岁你他妈不会脱裤子?老子不过是你的三倍,老子不仅会脱还会穿呢!   为了尽快回到我舒适的床上,我提着小鬼的后领,把他揪到了厕所。给他找了个垫脚的小凳子,打开马桶盖,一把扯下他的小短裤,看着那豆芽儿一样的小小鬼,啧了一声,“尿吧!”   “哇啊啊啊!”那小鬼突然就哭了,可能也是憋得厉害,边哭边尿。   那穿耳的魔音一下就把我打懵了,见他尿完也不下来,就保持那姿势嚎啕大哭,我忍无可忍,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瓜,“你搞什么鬼!?”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抽了抽鼻子道:“提裤子!”   我没好气的替他提了裤子,见他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脚踹上他的屁股,“闭嘴!哭什么哭!再哭我揍你!”   “呜呜呜……你你把人家看光了,怎么办?爸爸说被人看了小弟弟,就不是好男孩了……呜呜呜呜!”   “……”   “呜呜呜!”   “你平时上厕所,你爸妈没看过你吗?你爷爷奶奶没看过么?你裤子都不会脱,上幼儿园老师没给你脱过吗?”我照旧提着他的后领,把他丢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放着弱智的动画片,于与小鬼抽抽搭搭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搅得我脑门痛。   “那不一样!”小鬼大声的喊到。   “哪里不一样!老子是你舅舅!”我用更大的声音回了过去,小鬼被震得捂住耳朵,倒是一时忘记了哭,他呆呆的看着我说,“不一样的,我……妈妈说,被女孩子看了弟弟,要跟她结婚的,呜呜呜,我不想跟你结婚,呜呜呜。”   “……”我第一次知道小说里的面沉如水是什么感觉,我伸出手握住他的脑袋,转向我的方向,凑过去笑着问道:“你刚刚的意思是,我!是女孩子?”   小鬼毫无犹豫的点了点头,我脸上的笑越发灿烂了,“有首儿歌是这么唱的,妈妈的爸爸是外公那首,学过吗?”   小鬼好像被我的笑容吓着了,小身子隐隐有些发抖,不过还算他识相,没等我命令,哆哆嗦嗦的唱了起来,“妈妈……的妈妈是、是外婆,妈妈……的姐妹是阿姨,妈妈……的兄弟是是、是……”   “是什么?”   “是舅舅。”小鬼总算结巴完,我满意的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起身叹了口气,刚想撩下一句“乖”,身后就传来小鬼好似看破什么东西一样,满满的得意忘形,“但是你比妈妈还好看,一定是女孩子才对。”   “……”   “啊!?干嘛打我!啊!不、不要打了!呜呜呜呜,我要妈妈啊啊啊啊啊啊!”? ☆、熊孩子的恶作剧 ?  我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昏暗,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直在响,我心下不悦,想着怎么早谁会打电话给我,才想起睡觉之前拉上了窗帘,外面的光透不进来,形成了一个昏暗的空间。现在应该已经不早了,只是不知道是上午还是下午。   手机铃声停了一会儿,又接着不死不休的响着,我翻身仰躺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完全不想动弹。   房间门“吱嘎”的响了一声,我斜眼去看,一个四方大头身子小的怪物出现在床头,我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这个头上顶着把方形塑料凳子的小鬼是我的外甥。   至于这小鬼的名字谁他妈有功夫管这么多!就冲这小鬼把塑料凳子顶在投上,我就想一巴掌呼过去!   那小鬼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头柜旁,抓起响个不停的手机,正欲离开,却突然想起,转头看了我一眼。   他像是没想到我醒着,见我睁着眼淡漠的看着他,着实被吓了一跳,小身子差点就蹦了起来。只是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此刻突然就不怕我了,对着我咧嘴一笑,转身就跑了出去。   外面电话铃声已经停了,小鬼说话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你找谁?”   “他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童童,童童等下告诉他好了。”   “嗯嗯,不用谢,爸爸说这是应该的!”   “嗯?我爸爸?我爸爸是韩耒。”   “卧槽!?”我就知道这小鬼不会这么好心的,我掀开被子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小鬼!把电话给我!”   “啊!?糟糕!爸爸来了,爸爸不让童童说的,呜呜呜,宝宝好怕,哥哥快来救宝宝!”小鬼“惊慌失措”的在客厅里乱窜,还不忘对着电话里演完,我追着他在客厅里转圈。   看不出来,这小鬼腿那么短,跑得还挺快的,只是我身高一米八,一步跨去比得他三四步,他是怎么也甩不掉的。见我追得紧,脸上也一直板着,他终于有些害怕了,把眼前能抓到的东西都冲我丢过来,虚张声势的道:“你、你别追了,我我不怕你!”   我一一灵活躲过,他把手边的东西都丢完了,正焦急着,突然想起罩在头上的塑料凳,眼睛一亮,嘴角咧了开来,伸手一拽便丢了过来,我怎么可能被丢中,身手敏捷的躲了过去。   紧接着是他握了很久的手机,这家伙阴险得很,直接照脸上扔,只是想砸我这小鬼还嫩了点,我一扭头就躲了过去   ……   我看着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小鬼大喊一声:“有机可乘!呔!吃俺老孙一棍!”就举着沙发上长条形的靠枕冲我打了过来。   余光中我看见这小鬼满脸得意洋洋,眼角眉梢都带着胜利的喜悦,我沉默着摇了摇头,替他默哀了片刻,就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用的力道有些大,他手上的靠枕还没打到我身上就掉了下去。   他还来不及呼痛,就被我提了起来,我一脚踏上茶几,翻转他的小身子架在膝盖上,脱了裤子就开始啪啪啪啪一通狠揍!   小鬼被我打得哇哇大哭,嘴里说着诸如“我妈妈都不敢打我”之类的话,我冷笑一声,打得更狠了。   “你妈妈没告诉过你,在我这要夹着尾巴做人吗?”老姐知道我的脾气,敢把这小鬼交到我手上,相信她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你怎么知道?呜呜呜呜,别打了,屁股都要肿了!呜呜呜~”   “你还自称宝宝!宝宝你个大头鬼啊!恶不恶心!我告诉你,这一个星期之内,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我没说的不许做,我说了的必须做!不然你屁股难保!听明白了没?!好了!现在给我闭嘴!”见他一半屁股已经被我打得通红,估摸着这样的惩罚应该差不多让他毕身难忘了,我才收手。   “……呜呜呜呜”只是小鬼不是个轻易服输的,扭着身子表示抗议,只是不敢大声嚎了。   我皱着眉头,这小鬼在家被宠坏了,若不让他低一次头,恐怕他是不会听话的。   正当我坐下打算给这小子立个规矩,就听见玄关处门铃响了,分神之际被小鬼挣了开来,他突然像是燃起了反败为胜的希望一样,嚎叫着打开门冲了出去。   “哎哟!”少年的惊呼声,接着是被撞倒的声音,我沉着脸踱步过去,双手插在口袋里,因为刚刚从床上起来,身上只有一套衣领宽大的家居服,头发也是略显凌乱的贴在脸上,这种样子见外人,我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你来干什么?”看着摔做一团的两人,我满心的不耐烦,一个熊一个弱,都是我讨厌的类型。   “……我、我来看看你。”说话轻声细语小姑娘都比他豪气爽快。   我提着小鬼的后领,把他揪了回来,“那既然看过了就回吧,现在是放暑假,班长大人管不着我吧?”   “我”   唯唯诺诺!老子最没耐心招呼这种人!   “哥哥救我!他要谋杀谋杀亲夫!”小鬼被我提在半空,小短腿一晃一晃的倒是差点把我逗笑,前提是他嘴里没蹦出那句话!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小鬼。   对面沉默许久突然传来一阵抽气声,我顿时火冒三丈的抬头喷了过去,“你他妈白痴么?这话你也信?!”   “我我我我……”   “我什么我!你他妈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鬼!”我瞪着他,满脸威胁。   这家伙不用说话,我就知道他脑子里没安好心,指不定把我想成什么样儿,这种事我小时候经历的多着,每次玩那种弱智娶亲游戏,一群男孩女孩争着要娶我当老婆,后来全都被我打趴下了,才消停了,从此见我就绕道。   本以为我一年时间窜高了二十多厘米,再也没有人敢嘲笑我的脸啊,没想到今天还一遇就是俩!   小鬼在我手上一直挣扎不休,我怕他跑了,抱起来夹在臂弯。   他一边挣扎对着我胸口的衣服又揪又咬,糊得上面满是口水,恶心得不行,一边还不死心的冲着班长呼救,只是从刚才起班长就直勾勾的盯着我,没能给他任何回应。   “噗!”我跟小鬼同时停下动作转头去看发出这种怪声的人。   只见那个少年捂着脸,整张脸羞得通红,纤细的指缝中一抹刺眼的红色缓缓流出,我心下一惊,这家伙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没、没我没事的,只是最近火气比较大。”班长捂着鼻子低垂着头,小声的又加了句:“你……你的衣服”   他不提衣服还好,一提我就心里不爽穿着家居服被外人看见,而对方却穿得好像要出席开学典礼并上台祝词一样正式,我心里不禁嘀咕,明明就住楼上楼下一栋楼,有必要穿这么帅吗?这么骚包什么意思?!在我面前炫耀?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正在看他,脸色比刚才还要红艳几分,他转身要逃,我突然想起,这家伙若是顶着一鼻子的鲜血就这么回去,会不会被人以为是我打的?   若这家伙在班级群里造谣,就冲他整天一副正人君子的恶心样,相信的他的人绝对占大多数,那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想到这里我雷厉风行,趁班长还没走远,跨出两步,扯着他衣领把他拽进了屋子。   大门被我一脚踢上,我一手拎着一个,把他俩甩在沙发上,见他俩还抱上团了,心里翻了个白眼,一脚踩上茶几,我俯身瞪视着这两个颤抖着的小白兔:“你!去浴室洗把脸,把你脸上的脏东西洗掉!”   “啊?是!”   “还有你!小鬼!坐着不许动,不许再假嚎,痛不痛我心里有数,你要真想屁股开花就继续!”   “哼!”小鬼的眼泪出得快收得也快,这会儿一脸高傲的昂着脖子看我。   我突然就笑了,如此愚蠢的小鬼,不到半天功夫就挨了两顿打,他还一点不知道收敛,实在是……又贱又熊得不行。   大约小鬼从来没见我笑靥如花的样子,竟像是有些看呆了,张嘴就说:“好漂亮!”   我瞪了一眼,狠狠的一巴掌照着他脑袋呼上去。   看着小鬼缩着脖子,双手捂着头顶,我满意的笑了笑说,“在我这只有百分百听话,才能不挨揍,记住逃是没用的,在这里,这个城市里,良辰有一百种方法让你逃不掉,知道么?乖乖听话,过完这个星期……”   “良辰是谁?你是耒耒啊。”小鬼歪着头眨巴着眼看着我。   “……你应该叫我舅舅。”   “耒耒。”   “闭嘴!”我对着小鬼举了下拳头,吓得他立刻往后一缩。   “韩耒,你别欺负他了。”班长从厕所出来,额发微湿,一双眸子像沾染了水汽一样,看着我的时候带着点小心翼翼。   小鬼有了撑腰的,立刻嘚瑟的不行,跳下沙发就想往那边跑,被我伸脚挡住了,我双手环抱在胸前歪坐在茶几上,小鬼跟我的腿较上了劲。   班长站在我身后,小媳妇一样揪着衣角说,“韩耒,你还没吃饭吧,我……我也还没,要不……我请你……”   他说起吃饭,我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我可什么都没吃,肚子很应景的叫了起来。   不过是二重奏,小鬼这会儿也消停了,趴在我腿上,抬头看我,一副讨食的哈巴狗的模样。   我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手机被摔了,我瞪了终于感到心虚的小鬼一眼,往班长面前一伸手,“手机借我。”   “我请你出去吃吧。”班长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递到我手上,我翻了个白眼,“懒得动。”   “羞羞脸大懒鬼,说好带宝宝出去吃的!”   “闭嘴。”   我翻了一遍班长的通讯录,发现置顶的第一个就是我的电话,十分钟以前有一个通话,我也没在意随口问道:“刚才打电话的是你啊。”   “嗯,我、韩耒,这孩子说……你、你是他爸爸……”   “”我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班长,怎么会有人蠢到这种程度?   “你他妈十岁的时候能生娃?!你、你……”骂到一半突然卡了壳,因为我忘记班长叫什么名字了,不仅是班长,除了我自己的名字父母老姐的名字,其他名字我一概不记得,我能记得面前这个住我楼下的人是我班上的班长已经很不错了,我甚至连我同桌是谁都不知道。   “我叫仲夏你果然没记住吗?”班长,啊不仲夏,艹这什么鬼名字仲夏夜之梦么?   “仲梦,啊不,呸!仲夏,你脑子进水了么?这小鬼虽然长得矮冬瓜,但怎么看也有四五岁了吧!老子五年前才十一岁不到,你他妈生个娃出来瞧瞧!”? ☆、熊孩子吃饭 ?  “对、对不起!”班长惊慌失措的道歉,那诚惶诚恐的样子,倒显得我太凶了,我捏了捏鼻子,没好气的说,“你这手机里怎么一个外卖电话都没有?”   “有、有的有的!”班长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弯腰,头贴得很近,我看了他一眼,可以看见他咽喉有一个滑动,这次连脖子都红了,说话更加哆嗦,“这、这里。”他没有接过手机,而是伸出手指轻点,很快一溜的‘一般、还好、喜欢、很喜欢、最喜欢’这样的名词出现在通讯录里。   我心里轻笑了声,原来还是个吃货。   他的手指在其中几个犹豫着,我不耐烦的用大拇指挤开他纤细的食指,既然要点自然是点最喜欢的那家,这都好犹豫,真是个无趣的人。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我没等那头说话,就直接说道:“你们店里最拿手的给我来三份,送到成光小区……”   “哦,是韩小弟啊,我就说嘛,这开场白太像你了,听到成光我就知道准是你,没跑了!怎么你换手机号了?”   说实话我有些惊讶,这家店是我最常点的,送的外卖又好吃又快,老板对我已经很熟了,有时候电话打过去,还不用说话,对方就知道是我。   我抬眼看了看班长,他好像有几分不自在,我也懒得管他的心思,小鬼在一旁吵着要吃,我快速的回答了电话里的老板,挂了电话就把手机丢还给班长。   我站起身,他依然站在我身边低垂着头不敢看我,我们离得极近,我能听到他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我张口说道;“你先坐,我进屋换身衣服。”胸前一大块都被小鬼的口水沾湿,想想都恶心。   我越想越觉得恶心,实在忍不住撩起衣服脱了下来,小鬼大惊小怪的喊着:“啊!不要脸,脱衣服!羞羞啊!”   “闭嘴,还不是因为你!”我转头去瞪他,看见班长眼神怪异的看着我,鼻子下好像又有东西流了下来。   小鬼扯着下眼皮,冲着我扮鬼脸,班长捂着鼻子又跑去厕所了,这家伙也真可伶,不会真是有病吧?   我没诚意的替他担心了一下,等我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班长正襟危坐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鬼头朝下的趴在沙发上,看样子就快要掉下去一样。   我走过去一脚踹在小鬼的屁股上,他嗷的一声跳了起来,“你又要谋杀亲夫啊!”   “闭嘴,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小心你屁股!”我一脚拨开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中央,拿起遥控器换了台,小鬼立刻就不干了,大吼道:“我要看动画片动画片动画片!”   “再嚎一句试试。”我斜了他一眼,小鬼委委屈屈的含着泪跑到班长那一头,不过班长显然没办法帮他出头。   因为我习惯坐在沙发中间,后仰着靠着靠背,双手摊着,班长就做在我身旁,我的手指能轻触到班长后脖子,我无聊的看着电视里的新闻,一手无意识的在班长的后脖子上划着圈,手指下的皮肤绷得很紧。   小鬼趴在沙发扶手上,见班长没办法替他出头,只好死心。大概是饿得狠了,半死不活的趴着。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电视的声音,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说道,“你抖什么?”   这样突兀的问话,把班长吓了着了,他跳了起来,这时候门铃响了,他快速跑出去,只留下一句:“我去拿外卖!”   小鬼一听外卖来了,马上有了精神,比兔子跑的还快,也跟了出去。   我拍了拍扁扁的肚子,轻声道:“别急,马上就喂饱你。”   班长把外卖提了进来,又去了厨房洗了几个碗筷,把外卖从外卖盒里倒了出来,虽然不耐烦他这么讲究,但好歹这顿饭钱是他服的,吃人嘴短,我也就懒得说什么。   只是等开吃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宝宝不会用筷子,宝宝要喂!”我这里厨房只是摆设,仅有的几个碗筷还是买冰箱送的,勺子什么的自然是没有,外卖送的是一次性塑料勺,刚才就已经被班长丢到垃圾桶了。   小鬼哭闹着要我喂饭,我自然是捧着自己的那份吃得津津有味,眼神都没分一个给他。   “我来喂你吧。”班长放下自己那份,对着小鬼招了招手,把小鬼圈进怀里,一点点喂给他吃,而小鬼毫不客气,想吃什么就伸手一指,有时候还指到了班长碗里。   “我不要吃青椒!扔掉!”班长筷子正上夹着一片青椒,小鬼一直捡肉吃,蔬菜青椒一概不吃。   我一直冷眼看着,突然就说道,“吃!”然后迅速伸出筷子抢过班长夹着的青椒,一把塞到小鬼嘴里。   “不许吐出来!”我冷冷地说,“这家伙比我大一岁多,你看他多高?”   我指着班长,我小学跳过级,是班上年级最小的,但是我身高却是班上最高的,甚至比大部分高三生都要高。   而班长开学后就要满十七岁,才只到我的肩膀,面皮也是白白净净地,我就一直纳闷,这家伙不是更像女生么,怎么就只有我被人说成像女生,难道他们都不看身高吗?   “你在你幼儿园一定是最矮的吧,你要是以后想跟他一样,你就挑食吧!”我说完就起身把吃得干干净净的饭碗放到厨房,听到了身后两声心碎满地的声音。   吃过饭后,班长很自觉的洗了碗才走,我以小鬼摔坏了我的手机为理由,罚他去站墙角。实际上手机只是摔烂了后盖,电池掉了出来而已。我用透明胶把后盖粘起来就能用了,只是这事我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告诉他的。   我百无聊赖的按着遥控器跳着台,现在是下午两点多,电视里没一个节目好看,小鬼在墙角期期艾艾的看着我,几次想偷偷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都被我一脚踹了回去。   想跟我说话我也没鸟他,直到他说,“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讨厌我!”   我抬眼瞟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我是你舅舅。”   我自认已经对他比旁的熊孩子多了许多耐性和容忍,这样无理的控诉我可不接受。   “你不是我舅舅,妈妈是你们家捡来的孩子!”小鬼说这个的时候还真有些伤心,不过只是一点。   “你听谁说的?”我皱眉看着他,他在我们家可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自他出生后老姐和姐夫忙于工作,我父母一直尽心尽力的带他,特别是我妈,对他甚至比他亲奶奶还要好,连我这个马上要高考的学生都要靠边站。   若是这样他还对我家有怨怼,那我还真要替老姐教训他一顿了。   “我爸妈说的,他们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听到你的名字的时候就醒了,哼!”小鬼撅着嘴,一脸不服气的看着我,丝毫不知道我眼里的冰寒是冲着他的。   “然后呢,他们说了什么?”我低沉着声音说道。   “我妈说,你才是家里被宠坏的孩子!妈妈说外婆以前生不出孩子,她去了之后才能生的,还说外婆把你宠上天了!!你才是被宠坏的!”大概他也知道我心里对他的看法就是一个被宠坏的熊孩子,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在意,以至于说了两遍。   “你过来。”他的脸上只有对我的愤怒,我心里轻笑了下,看来这孩子还是知道点好歹,我对他招了招手。   他向前走了两步,又犹豫着退了回去。   看他这样,我不禁笑出了声,说道:“你过来,我不揍你。”   小鬼看着我的笑脸瞬间就将恐惧抛到脑后,一蹦一扑就跳上了沙发钻进我的怀里,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捧着我的脸就“啪叽”一口亲了上来,眉飞色舞的说,“耒耒你多对宝宝笑笑,宝宝就喜欢你!耒耒你亲亲宝宝,宝宝就最喜欢你!”   “……是吗?”我抹干净脸颊上的口水,阴测测的吐出两个字。   可惜小鬼一点未卜先知的能力都没,不仅没感到害怕,还奉送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沉着脸倏然站了起来,小鬼不解的看着我,我拽着他的脚踝把他倒提起来,在他哇哇大叫的时候,脸贴着他倒转的脸,轻声说:“一、我不喜欢随意被别人碰。二、我不喜欢被人亲。三、我更不喜欢去亲别人!一下犯了两条,还准备让我主动犯第三条,小鬼你真是找死啊!!”   我使劲的摇晃着他,直把他晃的头晕目眩,哭喊着求饶,被逼着发了好几个誓表示以后绝对不会再犯,我才放过他。   自那之后小鬼离我远远的躲着,说什么也不肯再靠近我,我满意的点了点头,晚上又叫了外卖随便对付一下,这次外卖盒没丢掉,小鬼看着那小小的一次性塑料勺委委屈屈的看着我,只可惜我可不是班长,他只能自己吃了。   不过让我比较满意的是,小鬼虽然吃得慢,还漏得满桌都是,但他竟然真的不挑食了,哭着鼻子把他一份吃完了大半。   晚饭过后,我接到了老姐的电话。   “小耒啊,今天童童在你那里乖不乖?”   “呵呵。”我摸了摸用透明胶粘起来的手机后盖,冷笑了一声。   ? ☆、与熊孩子共浴 ?  “童童那孩子啊,其实挺乖挺懂事的,对了,小耒啊,童童九、十点就要睡觉了,他睡觉的时候喜欢听故事书,不然睡不着,我都装在他书包里了,你到时候给他念念吧。”听着老姐巴拉了一大堆关于她家宝贝儿子的事。   要不是她是我姐,我早就挂电话了,我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熊童迷上了电视里一只丑不拉几的鸭子,正看得专注,听见他妈来电话了,头都没回一个。   “睡前要尿尿、要摸额头、要听故事,呵呵,还要亲亲,他怎么不上天呢?”   没等老姐说话,我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事情,眉头紧皱着道:“等等,这小鬼睡哪?我这就一个房间,客房一直空着,这么晚了我上哪去买床上用品?”这栋房子也就是给我上学才买的,等我毕业后自然会卖掉或者租出去,平时就我一个人住,自然不需要客房。   “啧,跟你睡不就行了,反正他那么小,也占不了什么地儿吧。”老姐满不在乎,我却心里不爽,只是还没等我表现出来,老姐就狡黠的笑笑:“小耒可是当舅舅的人,不会这么小气不给外甥留一半床吧?”   “姐姐知道小耒最乖了!”   妈蛋!我还能说什么?!   气呼呼的挂断电话,瞟了趴在茶几上看动画的小鬼一眼,想到待会儿要跟这小鬼一起睡,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自我懂事后就再没有与旁人有过太亲密的接触。   我妈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连母子之间的轻吻拥抱都很少,我爸忙工作经常不在家,老姐又比我大很多,从小我就有自己的房间,个性也很独立,所以说……我真的不会睡到半夜把这小鬼踢下床?   我坐着发了会儿呆,然后很快就到了我上游戏的时间。   我从小鬼带来的包里,给他找了几本故事书,给了他纸笔让他抄写。他一开始不愿意,被我拳头威胁几遍就老实了,趴在茶几上一笔一划默默的写着。   等我从游戏里出来,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了,我们工会一般是七点半开始做任务,到十点就能结束,今晚有帮派战,一时玩得投入忘记了时间,没想到就这么晚了。   刚才跟小鬼约好十点带他洗澡上床睡觉,这已经迟了两个多小时,他却一点动静都没,我可不相信他是那种乖乖呆着不敢来打扰的小孩。   我丢下耳机推开椅子,大步走到房门口,在拉开房门那一刹那,一管水对着我迎面喷来,顿时就把我从头淋到脚。   小鬼手上拿着水管,一头连着浴室的水龙头。我听见水管里“嗤嗤”喷出的水,被小鬼操控着,像一条游龙一样在客厅里四处游荡。   整个客厅被泡在了水里,水不算深,但所有的沙发电视柜,甚至电视上都被水袭击过。几把用来踏脚的塑料凳漂浮在水中。   小鬼没有发现我的到来,依旧哈哈大笑着坐在沙发上光着小脚丫啪嗒啪嗒的踩着水,手中的水管四下乱扫。   我浑身湿透,干脆脱了鞋蹚水去到厕所关上了水龙头,站在他背后时,小鬼正好疑惑的转过脸来,我看到他脸上灿烂的笑瞬间就裂了。   “你就这么不记打吗?”我说。   “……啊啊啊哇哇哇哇哇!!!”小鬼还没被怎么就丢开水管哇哇大哭起来,我简直是哭笑不得,难道他以为他先哭开了,我就不会揍他吗?   不过他也算才对了,这次我不揍他,既然一天之中揍了两次都没用,我只好换个方法,我找去储藏室找了绳子他浑身湿透的他吊在窗台上,并语调平淡的告诉他,今晚他不用睡了,呆在这好好反省。   十八层的窗台上即使是夏夜,也依然冷风嗖嗖,我搬了把凳子坐小鬼面前,今晚我也不打算睡了,只等天一亮就喊保洁来打扫。   小鬼先是大哭着道歉,见我无动于衷,又开始骂我,只是我是那种最吃不得亏的人,他不骂我还好,骂一句我打一下。   小鬼见我一点没留情又开始害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对不起,再也不敢的话,但我早已打定主意,一定要让他吃了教训。   只不过才过了一天而已,他就已经把我闹得筋疲力尽,为了接下来六天他的小命和我的心情,必须让他知道什么事该干什么事不该干,在我这里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   小鬼这才知道我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他下来,因为他一直闹腾得缘故,在绳子窗台上不停的晃动,一下子动作太大,他整个人都飘出了窗外。   他低头看了看下面,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惨白惨白,僵住身子不敢再动弹,等飘回来后,光溜溜的脚丫子紧紧地扣住窗沿。   他抬头看我,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睛里都是恐惧,吓得连哭都忘了。   我用冷漠的眼神回视他。   微冷的夜风扫过他湿漉漉的身体,我看见他打了个寒战,看我的眼神里满满都是祈求,他颤声说,“舅舅,对不起,我错了。”   我身上也是湿的,湿衣服裹在身上很难受,像是要带走体温一样,指尖已经冰冷。   连我都这样何况他一个孩子,我叹了口气,起身给他解开绳子抱了下来,他身上比我想象中还要冰冷,身子一直发抖,他把头紧紧埋在我怀里,我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托起他的头说,“要懂得看人脸色,永远不要在比你强大的人面前做不合时宜的事情,明白么?”   小鬼没有吭声,他呆愣的看着我,他头发颜色很黑,湿了之后一缕缕的贴在脸上衬得他面无人色,刚才眼睛就已经哭肿了,听我这么说,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渐渐的眼眶里就有泪水滚滚掉落,或许是习惯了他嚎啕大哭但却死不悔改的样子,突然他表现得这么脆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可怜,倒让我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我拍了拍他的背,抱着他去了浴室,尽管是夏天,但两人的体温比水还要低,我怕他会着凉,把浴缸放满了热水,帮他脱了衣服,让他泡在温暖的水里。   我直起身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脱光,坐进浴缸里的时候,小鬼低着头钻进了我怀里。   说实话我其实很惊讶,在我这样对他以后,他竟然还对我表现出了依赖,我本以为这次教训之后他会对我避如蛇蝎,稳稳当当的呆满一周后,就跟着他的父母去往美国,然后在那个遥远的国度将我这个狠心的舅舅渐渐淡忘。   姐夫因为工作的原因,一年前就被公司派去美国,老姐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不到半年就将手头上的工作结束,往美国投了简历并通过,听说是一家比姐夫的公司还要好的大公司,剩下这半年就是来来回回跑这小鬼的事,这次去美国便是去联系好的学校面试参观,但我父母又正巧回了老家,没办法才丢来我这。   他背对着坐在我怀里,我揉着小鬼的头发,他幼嫩的皮肤贴着我的腹部,短短的跟萝卜一样的手指抓着我的手臂,任由我挤了洗发水在他头上,因为一只手被他抓着,我只好用单手给他洗头。   他以往是最讨厌洗头的,每次都要杀猪一样叫喊,这次却一动不动,虽然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但我确实很满意,我替他冲干净头发,心里暗暗点头,小孩子只要不熊,其实还是很可爱的。   正这么想着,我就听见水底下传来“噗噗”两声闷响,接着就见小鬼身子抖了一下,干净的水面上能看见小鬼两腿之间有淡淡的黄色蔓延出来。   ……   ……   小鬼转过头对我讪笑道:“对、对不起,放了个屁……就尿了……”? ☆、熊孩子大作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加进来的新内容,加班完后码的,所以更新晚了,(。?_?。)? 熊孩子戏份不多,但是比起那两位,耒耒可是会主动关注他哟,所以地位天然就不一样呢,科科╭( ???)? ??   我是被热醒的,昨天刚浸了凉水,吹了寒风又受到了惊吓,我怕熊童会感冒,晚上睡觉没敢开空调。事实证明我太多虑了,我只觉得怀里好似抱了一个火炉,床很大,原本应该睡在另一个枕头上的小鬼,此时紧紧的贴在我身上,把我的手臂当枕头。   他微卷的头发睡得跟鸟窝一样,肉嘟嘟的嘴撅着,一道可疑的透明液体正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它将要滴上我胸口时,我推开了熊童的小脑袋。   小鬼在睡梦中感到我要起身,瞬间化身八爪鱼紧紧的扒着我,口水倒是被他刺溜一声又吸了回去,我看着实在没办法把这小鬼从我身上撕下来,只好就让它就这么挂着。   我勉强抬起上半身看着相距甚远的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想了想又在床上躺了下来,看准角度挪动了方向。   “滴”空调顺利打开,我长出了口气,把脚趾收了回来,眼睛一闭,继续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我跟熊童同时醒来,只见他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眼睛半眯着就大了个大大的喷嚏。   我起身换了衣服,正要走出房间,熊童就抹着鼻子仰头说道:“耒耒抱,我想尿尿。”   看着他擦了鼻涕的手伸向我,我冷哼了声,就差没把嫌弃写在脸上了,“你腿白长的?自己不会走?”   熊童扁了扁嘴一副想哭的样子,我干脆的转身径直去了浴室洗漱。   刷牙刷到一半,熊童便蹬蹬蹬踩着他带来的咸蛋超人拖鞋冲了进来,打开马桶盖,搬小凳子,自己再踩上去,一气呵成,只是还没等我感叹这小鬼也算懂事,就见他看向我说,“脱裤子。”   我叼着牙刷,威胁的瞟了他一眼,他总算是想起昨晚受的教训,哆嗦了一下,立马狗腿的眨了眨眼,甜甜道:“舅舅舅舅帮宝宝脱裤裤好不好,宝宝想尿尿。”   无奈帮这小鬼处理好诸如五谷轮回以及净面梳头等琐碎的事情,被我电话喊来的保洁阿姨就敲门了,进过昨晚狂暴雨的袭击,整个客厅完全不能看,家用电器都被拔了电源,就等晾干了水再试试还能不能用。   保洁阿姨为难的看着我,表示这么大的工程量,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可能会吵到我们。   其实意思就是我要打扫了,你们太碍事,该干嘛干嘛去吧!   于是我就带着熊童从有冷气的房子里出去,站在底层的电梯口,炽热的太阳正挂在天上耀武扬威。   熊童一脸兴奋的围着我打转,还真别说,那胖乎乎的小短腿倒有点柯基犬的即视感。   “耒耒,我们去哪玩啊!”   心情好了一瞬就被外头的大太阳闹得生无可恋,我想也没想就吐出三个字。   “冷饮店!”   当我抱着必死的决心跨向那炎热的空气中,身旁的小鬼快步跟上,握住我了我的手,小孩子软软的手掌皮肤光滑细嫩摸着有几分舒服。   可惜我感觉到的只有热!   “小鬼放手!”   “不要。”   “热死了,你手出汗了,快放手!”   “不——好!”小鬼头摇成了拨浪鼓,拉长了嗓子道。   为了尽快去往冷饮店,我暂时懒得处理那个黏糊糊的小鬼。   当我们在冷饮店坐下时,店里的服务员奇怪的看着我们一大一小。   毕竟我一直像甩鼻涕一样把手上那个小鬼甩出去,然后那熊孩子又屁颠屁颠粘过来,笑声越来越大,好像我在跟他玩什么有趣的游戏一样。   还真不是一般的显眼!   所以听见身后有人叫我的名字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惊讶,我所就读的学校是一所名校,高于其他同类学校的升学率连带着连这片的房子也升值不少,为了顺利入校,在这附近买房的人也不少,而家庭条件不算很好,只能卖了原本的房子举家搬迁的,也不在少数。身后这姑娘就是其中之一。   “韩耒好巧啊,你也住这附近?”少女留着齐肩的学生头,穿着一套淡蓝色的连衣裙,一个牛仔布小包斜跨着,她拿下耳机从后边的卡座走了过来“呀,好可爱的小朋友,韩耒这是你亲戚的孩子?”   “姐姐好!”熊童小脸微红,微微仰着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嗯。”我看了她一眼,发现有点眼熟,但是却想不起对方叫什么名字,略点点头就转头去点冷饮。   那女孩受到冷遇,并没有在意,而是弯下腰,笑眯眯的跟熊童说起话来。   等我点完后,她才直起身子道,“难得在学校外面见到你,今天我请客吧。”说罢便从服务生手中接过单子,点了几个招牌冰淇淋。   然后她笑嘻嘻的对熊童问道:“小朋友,姐姐可以坐你身边吗?”   “好——”拖长了的童音,奶声奶气很是可爱。熊童笑得眼睛都快眯成缝了,夸张的举起双手表示赞成,两个人就开始自说自话,完全把我忘在脑后的样子。   “咦,姐姐你也叫晓雯啊?我妈妈也叫晓雯。”   对不熟的人我一向不会主动说话,虽然不爽她的强势,但只要能让熊童不来粘着我,我自然也是欢迎的。   我吹着冷气,转头看向玻璃窗外,冷饮店就在我住的小区外面,从这里可以看到我的家,离家才半小时不到,我就开始想念我的电脑了。   “啊,好巧呢,不过我是这个筱文,你妈妈是哪个?”我从窗户的反射中看到,女孩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用手指沾着冷饮杯下融化的水珠,在桌上一笔一划的写着。   “我妈妈就是晓雯啊,韩晓雯,我爸爸叫熊明华,宝宝叫熊童,这个是我最最最喜欢的耒耒。”熊孩子自曝家底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我嗤笑的摇摇头。   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我转头看她,脸上升起了淡淡的红晕,捂着嘴道:“哈哈,不好意思哈哈……没想到韩耒你的小名这么可爱,哈哈。”   我表情瞬间阴霾,她却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对不起啦,不是故意笑你的,嗯,我猜你肯定不知道我是谁吧?”   见她这样,我也不好再生气,只淡淡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啊~就不能敷衍一下说你知道吗?真的很无情啊。”少女突然塌了肩膀,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笑道:“那我就再做一次自我介绍吧。”   “李筱文,隔壁班的英语课代表,我们是同一个英语老师,那次在老师办公室见过的。”少女突然起身,郑重其事的伸出手来,说出以上这段话。   我看着面前那只白皙纤细的手掌,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妹纸是不是太自来熟了点?难道她还以为我真的会去握她的手?但是她已经伸了很久了,不握的话好像不是很有礼貌?   少女明艳的脸上没有一丝阴郁,即使我长久的没有动作,即使周围的观众们开始窃窃私语,她的脸上依旧洋溢的青春和自信。   正当我打算握住那女孩的手时,店门口方向却传来班长的声音。   “韩耒!”   班长满头大汗的出现在冷饮店门口,见我们转头看他,勉强牵了牵嘴角快步走了过来。   “韩耒。”班长又叫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在我身边坐下,对面的姑娘见状只好耸了耸肩也坐了下来。   “仲夏同学你好。”   “你好。”班长淡淡的回应了一声,脸依然是对着我的方向,一点眼神都没分给对面那女孩,“韩耒,我找了你很久,没想到你到这来了。”   “找我干嘛?”此时我们点的东西早已上齐,我端起一杯圣代吃了起来,对面的小鬼毫不客气的指挥那女孩喂他吃冰淇淋。   班长却无心享用美食,他突然有些害羞的低头道:“我、我看你经常吃外卖,觉、觉得不太营养,就、就想请你去我、我家……我我我、我自己做了饭,那个……你家的保洁阿姨说你出来了,我想你也不会走多远,就在这附近找你。”   “哦,免了。”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先不提面前这十七岁的少年做的饭能不能入口,毕竟不熟,我一向不喜欢欠人什么,被请的话还要找机会回请,太过麻烦了。   只是……好像最近遇见的都喜欢请客?   “啊?”班长一脸错愕,像是想不到我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他还欲再说,我却无心再听,倒是李筱文好奇的眨眨眼问他:“仲夏同学和韩耒一样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吗?”熊童刚才已经把我的近况一股脑儿的说给她听,所以李筱文这么说我一点都不惊讶。   但班长却狠狠皱了皱眉,表情有几分厌恶,说出来的话便也不那么中听:“李同学跟我们很熟吗?这样打听人隐私似乎不太妥当?”   “呃。”李筱文表情尴尬,求助的看了我一眼。   班长面色更加难看,他冷冷道:“不知道李同学怎么有空到这里来?我记得李同学家似乎是有一站的距离?”   这人也真是奇怪,刚刚还说人家女孩问人隐私,现在他自己却像是盘问一样问起别人的事来。我心里默默的想,只是这好像也不关我什么事?嗯?好像小鬼安静了好久了?   这么想着我转头去看那熊孩子,这一看简直目瞪口呆。   只见那小鬼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座位,不知从哪里搬来了一把小圆凳,晃晃悠悠的站在那高高的凳子上,去揪一只趴在吧台上打盹的白猫的尾巴。   我忍不住起身喝道:“熊童,回来!当心它挠你!”   然而话说的有点晚,熊孩子一边转头看我,一边把那罪恶的爪子伸向了那垂落吧台的猫尾。   一阵凄厉的猫叫声响过后,冷饮店便鸡飞狗跳了……? ☆、熊孩子的弱点 ?  冷饮店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穿着有些奇异就像是二次元走出来的萝莉娘一般,说话语速较慢,声音很细,出了这样的事,她自己倒先红了眼睛不住的道歉,还提出亲自带熊孩子去医院打疫苗钱她出,被我拒绝后,更加不知所措了。   李筱文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碘酒和创可贴,等她给熊童处理完伤口后,我走过去抓着熊童的手就把拖了出去。   临走时我给了老板五百块钱,作为赔偿她店里的损失和今天的冷饮钱,猫受惊后四处乱蹦,打翻了吧台上的几件模样精致的装饰品,毕竟是熊童自己犯贱去抓猫尾巴的,而我也有没有监督好这熊孩子的责任,该道歉的应该是我们。   毫不客气的谢绝了李筱文和班长的陪同,我肚子里憋了一堆的火气,熊童大概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一直耷拉着头,半死不活的被我拖着走。   “耒耒,我知道错了。”已经到了医院大门,熊童却突然抬起头非常认真的对我说道。   我脚步不停,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抗拒心下了然,“知道错了就好,回家再收拾你!”   “耒耒耒耒,人家真的真的知道错了!”熊童开始显得急躁起来,眼见跨进了医院大门,他越加惊慌失措起来,“对不起啦童童再也不会不听话了,……干嘛来这里啦?耒耒我们回家好不好?”   小孩子白嫩的小手捂住了眼睛,见他吓得连看都不敢看,我只好停下脚步,蹲下来看着他。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拉开他捂着眼睛的手,果然看见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替他擦了擦眼角,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肯乖乖听我的话,你闯祸你捣蛋,这些都是你惯常做的,一时半会儿让你改你也肯定改不了,但是你要知道,不管你怎么捣蛋,像今天这伤到你自己的事情你要知道害怕,因为后果很可能是你承受不了的,比如……打针。”   熊童楞了一下,害怕的后退了两步,接着就哇哇大哭。   “呜哇哇哇哇哇,不要……不要打针,童童不要打针,呜呜呜,疼啊啊啊啊!唔……”在熊童引起关注之前,我捂住了他的嘴,无情的抱起他。   等打完疫苗回家时,不止打针的护士被他闹的身心俱疲,就连我也有些站不住了,熊童更是哭得累了,趴在我肩膀睡着了,只是人还是害怕,小身子时不时颤抖一下,我托着他的屁股,心里气的不行,究竟是为什么,这么一个美好的暑假,我却要在这炎热的户外受这小鬼的折腾?   回去的时候保洁阿姨已经将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在冷饮店吃了很多甜点,午饭吃不吃也无所谓,我将睡着的小鬼放到床上,给他脱了衣服裹上被子,就坐在床头看着这小鬼愣愣的发呆。   其实熊童长得非常可爱,微卷的头发很黑也很细,摸起来好像棉花糖一样软软的,婴儿肥的脸胖嘟嘟的,一张淡粉色的小嘴不管是撅着嘴还是咧开大笑,都让人看着喜爱,只是与外表严重不符的是他熊一般的性子,想到这才第二天,接下来还需要与这小鬼相处五天,我顿时觉得前途灰暗。   想要打电话给老姐诉诉苦,但突然想起现在她人已经到了美国,那边现在应该是晚上才对,转念一想,若被她知道我连她儿子都对付不了,岂不是要被她笑话?大不了这几天就不带熊童出门了,不论他做什么我都在一旁盯着,这要还闹出事,我韩耒两个字就倒着写!   接下来的几天小鬼就老实了,有我在一旁监督,小鬼想熊也没机会了,掌握了他怕打针的弱点,基本上能做到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如此一直相安无事了好几天。   这天一大早,小鬼很早就醒了,人也不起来就凑到我面前,笑嘻嘻的看着我,作怪的小手不停的在我脸上摸来摸去,其实他醒来之前我就醒了,只是我习惯睡醒之后再在床上躺一会儿才起床,时间二十分钟到一个小时不等。   他一会儿捏捏我的鼻子,一会儿扯扯我的睫毛,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知道这孩子是三天不打就会忘记挨打时的凄惨。   算起来还真的有三天没揍他了,只是我难得有些犹豫,毕竟今晚老姐就会来接他,要是被那护崽的女人发现,我打了她崽子,指不定那泼辣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虽然我不怕她,但总归是不好的。   我闭着眼胡思乱想着,在小鬼凑过头来,气息喷洒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突然睁开眼。小鬼吓了一跳,翻身从床上滑了下去,不久,床下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耒耒,带宝宝出去玩!”   这几天他其他的都听话,就是不肯叫我舅舅,学着我妈喊我小名。   “天天待在家里,妈妈说会待傻的,宝宝不要耒耒傻掉!呜呜!”   “……”   经不起小鬼的闹腾,加上他这几天表现还算良好,我只好答应带他出来玩。只是当我站在大街上,头上是盛夏的太阳,火炉一般烤得柏油路面像是要融化一般,我就懊恼了。   伸手的捋了下被汗湿的头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发神经答应小鬼陪他去游乐园,去水上乐园或者电影院不是更好的选择吗?简直是……疯了!   “快看!快看!是游览车!我们去坐游览车吧。”面前刚刚开走了一辆双层的旅游巴士,小鬼抓着我的手臂欢快的喊道。   “那叫观光巴士,游览车是游乐园里面的。”班长耐心的跟小鬼解释巴士和游览车的区别。   小鬼撇了撇嘴说,“我就喜欢说它是游览车,你管不着着!”   “耒耒,我们去坐游览车吧!”小鬼几乎就要吊在我身上了,我热得不行,没好气的甩开他,“笨蛋,你没见那车刚走吗,下一趟要等好久。”   “那我们等一下嘛,好不好,好不好!”小鬼不死心的想过来牵我的手,被我躲了过去。   “师傅,去游乐园。”我伸手招了辆出租车,提溜着小鬼,把他丢进车里,等钻进带空调的后座,我终于大大的松了口气。   我将手指插、入刘海,享受着扑面而来的空调风,见班长躬身正要上车,我面色不虞的说,“你坐前面去!”   班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低头说了声抱歉,就替我关上门,坐到前排去了。   车子很快发动起来,的车司机是个中年话唠,一直拉着班长闲聊,小鬼在后座上打了个滚,攀上我的肩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他干嘛也跟着来啊,好讨厌!”   我看了小鬼一眼,没想到这小鬼还有渣的潜质,前几天人刚给他喂过饭,那时候小鬼还一脸讨好,这会儿就满身满眼都是嫌弃,不过,这不关我的事,反正我也不喜欢班长。   总觉得走到哪都能看见他,这不刚跟小鬼下楼,就见到班长匆匆从电梯里跑出来问我们去哪,小鬼嘴快的答了他,没想到他就这么赖上了。   真是!   我手撑着下颌,看着窗外,小鬼半跪在座位上捧着我的脸,在我耳边说话。   “耒耒你可不许跟他玩啊!”   “为什么。”我挑了挑眉,小鬼这是什么意思,又想管我?   “他长得不好看!”小鬼听出我的不置可否,有点急了,连珠炮弹一样说道:“我妈妈说长得不好看的小朋友不好玩,他会嫉妒你长得好,会偷走你的好朋友,会说你坏坏,以后就没人跟你玩了!”   “……”我看了前排的班长一眼,虽然我对外貌不是很在意,但班长怎么也归不到不好看那类吧,我转头看着小鬼说,“这真是你妈妈说的?还是你自己编排的?”   我的声音不像小鬼压得那么低,是按我正常的说话音量,不过前排司机师傅一直滔滔不绝,按理说他们是听不到我说话的。但班长却转过头来问我,“韩耒你说什么?”   他以为我是在跟他说话,我摇了摇头,把扒着我的小鬼撕下来,命令他坐好,班长看起来有些失望的转了回去。   小鬼恶意卖萌的很快就跟司机搭上了话,一副聊得火热的样子,实际上是故意冷落班长,几次都打断他的话,我冷眼看着窗外的大太阳,想着待会儿到了目的地该怎么办。   巨大的摩天轮徐徐转动着,事实证明即使是高空也是没有一丝风的,而且游乐场里的喧闹声响彻云霄,即使是身在半空,也把我吵得头晕目眩。   “这该死的东西什么时候可以结束!”我不耐烦的问着另外两人,双眼就差没喷出火来,小鬼贴着玻璃,兴奋的看着下方,丝毫没把我放在心上。   ? ☆、熊孩子惹毛耒耒 ?  我不爽的瞪着他的背影,班长看着我担忧的说,“韩耒,你不舒服吗?”   我挥开他伸向我额头的手,拉着领子扇起了风,“又热又闷,我就是个白痴才会答应你们上来!”到了游乐园,我本想找个凉快的地方坐着,没想到刚才还看不惯班长,在班长提议来坐摩天轮时,竟然异常高兴的就跟班长统一战线了,这两个还非得拉我一起。   小鬼到底是个小孩,来到游乐场这样的地方,顿时就像滴入油锅的水……乐炸了!   “哇哇好棒!耒耒你快看,下面的人都好小哦,好像蚂蚁一样!”   “你在下面你也像蚂蚁。”我不耐烦的说。   “哇哇哇耒耒我们快到最高了!”熊童高兴的在座位上蹦蹦跳跳,叽叽喳喳的好像一只吵人的吉娃娃叫唤个不停。   此时一直沉默的班长却突然说道:“听说在摩天轮的最高处,如果接吻的话,就能永远在一起。”   “真的吗?”熊童原本贴着玻璃向下看,听到班长这么说立刻转过头来看我,而班长也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瞪了熊童一眼,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看我干嘛?”   “耒耒,童童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小鬼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说着便扑了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就往我脸上亲,糊了我一脸的口水。   “艹你给我放开!死小鬼给我坐下!”   被小鬼袭击后我才想起是班长偷换了概念,这个说法明明只恋人之间的玩笑,但班长却只说接吻就能永远在一起,并未指明主体,我忍不住拿眼去看他,却见到他神色冷淡的看着我和熊童的方向,规规矩矩放在膝上的手好似有几分颤抖。   等下了摩天轮,我找了块有阴影的草地,一屁股坐下,说什么也不愿意动弹了,这时候我万分庆幸班长跟着来了,虽然他看起来很想跟我一块坐下。   “小飞机小飞机,我要玩小飞机!”   我躺在草地上懒洋洋的弹出一张红皮说,“自己去。”小鬼软磨硬泡几下,发现没用只好拿着钱自己去了,班长终是放心不下,只好跟在他身后。   接下来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场景。   直到一个小时后,小鬼贼笑着跑过来拉我。   我瞪了他一眼,他也没在意,高兴的说,“耒耒,我们去鬼屋玩吧,看起来很好玩,去嘛去嘛!”   “自己去。”   “听说鬼屋有空调哦!”   我坐起身,四下寻找了一下,周围都是些家长带着小孩,没看到班长的身影。   小鬼知道我在找他,撅着嘴说,“他去买东西了,宝宝跟他约好在鬼屋等,我们先过去吧。”   尽管知道小鬼撒谎了,但我禁不起空调的诱惑,又觉得班长那么大的人不会走丢的,而且不是还有手机吗?   于是,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粘上的杂草,踹了小鬼一脚说,“带路。”   这是一栋建在假山里的鬼屋,整个假山做成了面目狰狞的鬼怪模样,幽幽暗绿色的灯光来回扫射假山内部来回回荡着恐怖怪异的笑声,伴随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看着大门口吹出的阵阵冷气,我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里光看画面就有几分凉意,我抬了抬下巴,对小鬼吩咐道,“买票去。”   小鬼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门票,拉着我往入口走去。   我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小鬼的行动太过可疑,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进了入口没走两步,我就在一个冷气口坐下,架着长腿不走了。   小鬼果然很着急,不停的劝说我,说是里面会更凉快,我欣赏了他扮鬼脸、地上打滚卖萌等一系列的手段,才施舍般的跟着他往里走。   看着他蹦蹦跳跳的在前面走着,丝毫不害怕四周的鬼怪,就算偶有突然出现的怪物,他也灵活的躲了过去,就好像——他早就已经知道怪物的分布情况。   他应该已经走过一遍,而且是在短时间内。   得出这个结论,我立刻就知道小鬼带我来这没安好心,我在他身后冷了脸,要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算计我,即使那在他看来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但这却是真正的触了我的逆鳞。   其实这个鬼屋一点都不恐怖,毕竟是以小孩子为客户的儿童游乐园,在孩子们看来昏暗的灯光,遍布各种奇形怪状的怪兽、僵尸就很恐怖了,实际上比起成人游乐园里的鬼屋,这里始终没有什么太吓人的东西。   我跟在小鬼身后,看他故作惊吓的演戏,心里不禁摇了摇头,演技太烂,脑子太笨,没救了!   走了差不多有四五分钟,我估摸这应该快到出口了,整个假山不算很大,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在转过一个弯后,却出现了两个洞口,一个布满了蛛网和诡异的魔鬼藤蔓,一个则是黄色包块包裹住的,看起来里面就像有泥浆沼泽一样。   我皱眉看着这两个洞口,一个都不想进去。   小鬼指了指那个有魔鬼藤蔓的洞口说道:“我们走这边吧?”   我看了他一眼,弯腰钻了进去。   这里比刚才那处灯光要暗得多,地上也凹凸不平遍布着许多藤蔓,才在脚下软绵绵的,虽然不虞摔着,但那触感实在恶心,我已经后悔进来了,但现在退出去显然不现实,出口近在眼前,看着那标志着出口的幽绿色灯光,我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走。   突然跟在身后的小鬼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我转头去看他,只见他皱着眉眼泪汪汪的伸出手让我去拉他。   我心里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所以当我拉起小鬼转身要走时,发现他在我身侧打算推我一把时,我反应很快的退了一步,抬脚往因为我抽身离去而突然踉跄了一步的小鬼臀上踹去,小鬼还带着胜利的嬉笑,突然就被我狠踹了一脚,顿时惨叫了一声,整个人扑了下去。   我看着那处突然出现一个凹陷,把小鬼吞了下去,他伸着手希望我去拉他,然而我只是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直到那里合拢小鬼消失在我眼前。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鹰钩鼻带着尖尖的巫师帽的老巫婆出现,手一挥,便从天花板掉下一个笼子,小鬼因为失重忍不住惊叫一声。   “想要要回你的宝贝,你必须用你最重要的东西来交换~”老巫婆阴森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鬼屋,口中长而尖的舌头落到了下巴上,小鬼似乎被她的扮相吓坏了,近距离的看着那苍老畸形的手指,带着黑色的指甲像是要去扣他的眼睛。   小鬼躲到笼子的另一边,短短的手掌紧拽着笼子,疯狂的摇动它,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去救他。   “桀桀桀桀桀桀”巫婆笑得很诡异,我强忍着上去打她一拳的冲动。   毕竟是敬业的工作人员,尽管我长久的不说话令气氛有些尴尬,“巫婆”还是卖力的念着台词,“献上~你最珍贵的东西,以换回你最重要的宝贝~”   我看着被吓哭的小鬼,冷笑了声,转身往出口走去,那个“巫婆”没想到我居然会是这样的举动,惊讶的说,“这位小哥,你弟弟”   在小鬼震天的哭喊中她犹豫着到底是应该来追我,还是应该去安抚那个被遗弃的可怜孩子。   我听见小鬼在后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比任何一次都要撕心裂肺。   “耒耒耒耒,不要不要宝宝,宝宝错了,呜哇哇哇哇哇!”   但我一次都没有回头,直到我走出鬼屋,还能听见里面小鬼的哭声,以及工作人员的安抚抱怨。   刚出去就见班长在外面找我,我走过去对他说,“你去把那个小鬼接出来,如果他还想玩就麻烦你陪他一下,我先走了。”我给了班长一些钱,足够他们花销,不等班长说些什么,我就受插裤兜,快速离开这个吵闹得令我觉得厌烦的地方。   直到小鬼从游乐园回来,再到老姐过来将他接走,我都没再看他一眼,反正不过是个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小鬼而已。   而且他也会很快就把我忘了的。? ☆、一晃好多年 ?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紧张的高考过后,大学生涯比我想象中要无聊的多,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班长以X市状元的成绩居然没有选择首都的学校或是尝试考取外国常青藤大学,而是跟我一样选了X市本地的大学。   虽然也是一类院校,但毕竟没有首都大学响亮,听说当时志愿填了以后,学校是找过班长谈话的,不知道具体谈了什么,但班长的志愿最终一字未改。   大学里班长跟我一个系一个班级,依旧还是班长。   虽然我一开始挺讨厌他的,但年纪渐长后,倒是渐渐对他有些改观,毕竟大学就像是个小社会,而他处理起学生会的事物游刃有余,学业也一直名列前茅,说明这人智商情商都很高,这让我有点佩服。   更何况他在我面前一向听话,也没有摆他学生会长的架子,因为同住一个宿舍,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便也融洽了许多。   毕业后凑巧的是,我们又住在对门,不过我不大爱出门,而且自从一次同学聚会后,我对班长的多了疑问,就渐渐的将他疏远了。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他在这样的夜晚他突然打了通电话给我。   我一向不喜吵闹,所以当班长约我在酒吧相见的时候其实我一开始是拒绝的,然而本着十多年的交情,对方又一直迁就我的坏脾气,我也不怎么好拒绝。   好吧,其实是他电话里的哭腔让我有些头皮发麻,想来看看这家伙究竟发什么神经。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班长这人在我的印象里虽然有点娘性子有点软弱,但是那也是以前上学时的事了,他现如今也是西装革履的精英男,一家大型跨国企业的CEO,怎么突然在电话里哭着说想要见我?还是约在那么不符合他身份的地方。   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与我格格不入,于是当我踏进的那一刻,整个酒吧顿时静默了一瞬。   我无视周围或冷淡或火热的目光径直走向吧台,趴在那里的男人正是我此行的目标。   我手插裤兜站在男人身侧,踢了踢他身下的凳子。   班长迷瞪着眼转过头,看见是我,立刻跳了起来,吧台上的酒杯被他碰落,半杯的酒液全数都倒在了我身上。   “韩韩韩耒对、对不起!我帮你擦擦!”   我躲开了班长想要替我擦拭的手,那个位置实在太过尴尬,把我今天的好心情破坏得一干二净,冷着脸说,“有什么事赶紧说,不说我走了。”   班长两颊酡红,一看就是喝醉了酒的样子,我贴着吧台站着,以防弄湿的地方被人看见。   “韩、韩耒我我……”   班长又开始结巴了,他已经很久不这样了,我瞪了他一眼,打算他再不说我就离开。   “韩耒我喜欢你!”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绯红,双目紧紧盯着我,等了半响不见我有任何表情变化,他就明白了,脸立刻就白了,垂着头低声重复道:“韩耒,我喜欢你。”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我冷冷的看着这个比我矮半个头的男人,他是名校毕业,事业有成,三十岁不到就成了本市上流社会的风向标,这样的人说喜欢我,我却没有任何触动,只觉得以后少了个能使唤的人,倒也挺可惜的。   “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垂在身侧的双手捏得紧紧的,关节攥得泛白,不多时就有红色液体滴落下来,我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吧台的后面走去,那里有个厕所的标志。   通过昏暗的走廊,我进了厕所隔间,背靠着隔板,抽了几张纸擦拭起身上,那带着冰块的酒液激得我有些难受,关键是湿了之后紧紧的贴在那处,十分的不雅观。   想起刚才的事,我摩裟着指尖,从兜里拿出烟盒,抽了一只夹在手上。   “咔嚓”打火机点火的声音回荡在这小小的厕所里,我叹了口气,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猛烈的敲击,伴随着青年的大喊,“太好了!终于有人了!!喂哥们,快!快给我送卷纸过来!”   我被他这么一敲,身子一歪,手里的烟差点掉了下来,我转身看着那被敲得砰砰作响隔板,它看起来非常脆弱,被隔壁那人敲得震动起来,掉了我一头的灰。   我看着那处,隔壁的青年见我没动静,这会儿已经开始利诱了,我看着看着,突然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这个厕所不大好,只有两个隔间,用简陋的木板隔开,我几乎都能听到隔板断裂的咔嚓声,对面的人咽了口口水没敢吭声。   我吸了两口烟,把还剩一半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捻灭走了出去。   这里坏境太差,竟然连洗手台都没有,我不爽的捋着头发上的灰,心情又更加烦躁几分。   “哟!果然是个大美人啊!”走廊拐角处突然出现一个光头壮汉,说完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就拿起个奇怪的管子,吹出了一管粉末,我一时不查被那粉末扑了满面。   我立刻捂住鼻子退进了走廊,光头看着我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说,“怎么办,有点不舍得交出去了。”   “老大!这……那人出的钱可不少,咱们还只拿了定金啊!”光头身后又走出三个人,俱是纹身穿环的小混混,那光头有些犹豫,我握了握拳,没感到身上有什么不适,只是那粉末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已经将我当做了囊中物,商量着怎么处置我,当我一拳挥过去的时候光头有些难以置信,不过也是,我的外表极具欺骗性,虽然个子很高,但也很瘦,再加上这张脸,一点也不像是拳头有这么硬的。   光头挨了一拳,狠狠的摔在地上,他的三个马仔被我这一拳惊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被我踹倒了一个。   另外两个有了缓冲却没那么好对付,抡起打架他们经验丰富,死死的挡着出口,不让我有机会跑出去。   光头骂骂咧咧的爬起来,把他两个马仔拖着领子丢到后头,他吐出口中的血水看着我阴森的说,“让我来好好征服这匹烈马!”   光头不比我矮,身体是我两倍壮实,我勉强与他打成平手,只是随着身体越来越热,我身上的力气在渐渐消失,我知道我再不找到办法,就真的逃不了了。   我眯了眯眼,突然狠狠一拳砸在光头鼻梁上,这一下几乎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光头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倒了下去,鼻血与眼泪齐飞。   我打断了他的鼻梁骨,这是人类的一个弱点,再厉害的人这个地方断了,都会痛不欲生,而且眼泪流得止都止不住,只是鼻梁骨非常坚硬,我自己的手也不好受。   我看准时机跨过光头往他三个马仔挡住的出口冲去,幸好光头自负,没有让他的马仔一拥而上,不然我早就没机会了。   只是我低估了光头的彪悍,眼看着我就要把那三个小混混全都打到在地,光头却突然爬了起来,往我身上一扑,铁钳般的双臂卡着我的腰。   我身上热得不行,头脑发昏,看东西都有些迷蒙起来,我暗道不好,狠狠的咬了下舌尖,才清醒了几分。   光头把我拦腰抱住,嘿嘿的笑了起来,鼻子上还挂着鼻血,满口的黄牙恶心得我不行,提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去。   “Excuse me,你们……打完没?我还要出去呢!”身后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与我差不多高的青年,一身嘻哈打扮,举着双手表示人畜无害,他笑嘻嘻的说道,“我老妈老说中国治安好,怎么我觉得跟华盛顿没什么两样啊。”   “滚!跟你没关系,小鬼!”光头被我揍得鼻青脸肿,他那三个马仔也没好到哪去,躺在地上抱着肚子打滚。   那青年原本笑眯眯地,听到光头叫他小鬼,眼睛突然就瞪大了,圆溜溜的看起来有几分懵懂少年的可爱。   只是他做的事情却完全不像个象牙塔里的好少年,他直接踩着他脚下的马仔走了过来,光头感觉到了他的不怀好意,但他又不敢把我放开,色厉内荏的吼道,“小鬼!识相的赶紧给我滚!”   青年歪着头咧嘴笑了笑,突然伸手卡住光头的脖子把他往墙上撞去。   “砰砰”几声,光头满头鲜血,青年笑得更加开心,在他耳边说道,“我最讨厌别人喊我小鬼!”   我背靠着墙看着那青年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光头,我感觉我的腿都在颤抖,脸上很热很热,身上提不起一点力气,眼前又开始模糊。   青年的脸在我视线中越来越大,他不敢确定的问,“耒耒?”   能喊我小名的只有我妈,不等我脑子反应,身体就先动了,一巴掌扇了过去,“你tm谁啊!”? ☆、狂暴的耒耒 ?  其实我手上已经没什么力道了,那青年却“哎哟”一声好像被打得很惨一样,我脑子里满是浆糊,没功夫看他耍宝,合着眼说,“送我去医院。”   “哇哦,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我听着这话不爽,想要甩开他,他却又抢过来扶住我说,“好好好,我送你去还不行吗?小爷前世欠你的啊!”   一波波热度从那不可言说的地方蔓延至全身,我闭着眼强自忍耐,只是身体却丝毫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当我再一次找回我的意识时,我正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一具微凉的身体伏在我上面。我是被舌头上的痛感激醒的,刚才跟光头对打的时候,我为了保持清醒咬破了舌尖。   舌尖被人含着,婉转研磨,丝丝痛感传递过来,激得我太阳穴阵阵的跳动,那人闭着眼亲得十分投入,没有发现我已经醒了,他挤进我的双腿间,沾满润滑液的手指在入口徘徊。   我感到一阵恶心,这股恶心让我突然间爆发,手上一个用力就把那人从身上掀了下去,我翻身紧紧的将他压制分开他的双腿,抓住他那只恶心的手,在他惊恐的眼神中用他自己的手指“噗呲”一声直捅了进去。   =====都知道接下来在哪看吧?? ☆、韩耒的怀疑 ?  我醒来的时候身旁那人还睡着,背对着我的赤、裸身体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特别是他的腰际和臀部。   昨晚做到后来,我也不知何来的暴虐,松开捆绑他的皮带,狠狠的鞭笞,听着他从一开始的惨叫到后来变了调的淫、靡之音,我心里一边嗤笑着他的淫、荡一边在他身上发、泄自己的欲'、望。   他侧躺着,身体蜷缩在一起,整个背部被我抽出一条条红痕,原本白皙的臀部也留下了几个青紫的指痕,双腿之间更是一片狼藉,精、液混合着鲜血凝固在他的臀缝和大腿内侧,他睡得极不安稳,低声的呢喃着什么。   我没有仔细听,也没有去看这个与我有着一夜情的青年的长相,毕竟是对方先乘人之危,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我来说并不存在道德上的负罪感,最多为我必须为我的粗暴倒个歉。   不过……那必须是这人排除嫌疑才行了。光头等人出现,以及他们所说的话,都表明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听他们说的意思是有人出钱让他们来对付我?那个人究竟是谁?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什么,转头看着青年可怜兮兮的蜷缩在角落里,眼神冰寒了一瞬。这个人太过可疑,令我不得不在意。   他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酒吧就一个厕所,如果光头是事先埋伏好的,那么厕所里不应该有人,就像我们打了那么久,却没有一个酒吧的客人误入,但是他们也不一定能肯定我会去厕所才对。   这样的话,其实有一个人比这人更加有嫌疑,怪只怪这人之后的行为太过可疑,令我心里对他的怀疑比班长更胜,我可没忘记我醒来时这人在做什么。   身上黏腻的很,我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那一堆被搅得乱七八糟的衣服里传来我的手机来电铃声,我嫌弃的捏着不属于我的那套,远远的丢开,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我轻轻的勾起了嘴角,按下挂断。   青年并没有醒,我穿好衣服后想了想,从口袋里翻出钱包,抽出十张丢在床上,然后再没看他一眼打开门出去了。   关门那一刹那我听到里面传来青年的声音,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是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回到家,钥匙转动的声音回荡在楼道内,对面的安全门霍然被人打开。   “韩耒!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班长如我预料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为什么要接?我说了——不、要、再、找、我。”我眯着眼看他,脸上是不耐烦的表情,短短二十多分钟他接连打了三十几个电话,全都被我拒接,到后来我不耐烦,干脆关了机。   他微微一窒,表情有几分不自然,只是等我打开门要进去的时候他却突然跨前几步,几乎是贴在我背后,低沉着声音说,“韩耒,你昨晚去哪儿了?我等了你一晚上。”声音不再懦弱,反而充满了侵略性。   我皱眉转头,他抬头与我对视,眼里是一种奇怪的情绪,好像压抑着什么,内里蕴含的东西令我心惊。   不过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威胁,他这样的行为,令我心情更加不爽,我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   我的脸离他极近,我看着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眼神开始游移,不复刚才的气势。   “呵~”我笑了,故意恶劣的吐了口气,他连身体都僵硬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被挂起来的咸鱼。   “你以为你有资格管我?你这样的人,送上门求我艹我都不愿意。”我丢开他,看着他摔倒在地上,低垂着头,刚刚还面颊绯红,这会儿却是惨白一片。   我进了屋,关门的时候他抬起头,眼里泛着泪光,声音都是颤抖的,“韩耒,我……我真的可以……”   可以什么我没兴趣知道,我关上门,把他所有的一切切断在门的那一边。   我将自己摔躺在床上,突然觉得很累。班长昨天的告白我不是不震惊,但是我震惊的不是他喜欢我这件事,而是萦绕在心头十多年的那件事,就是因为那件事我才对班长越来越警觉,最终选择疏远,而那件事在昨天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那个女孩的死真的与我有关……   “韩耒!”二楼一个女孩对着我挥手,她身旁的朋友在她大声喊我的时候就脸红着躲到护栏下方了,只能看见从下面伸出一只手一直扯她的衣服。   “有事?”我抬头看着那个扎着马尾的少女,她看起来总是很有干劲的样子,因为名字与老姐同音,加上性子爽利,我对她印象不坏。   “没干嘛,给你打招呼啊!”女孩笑眯眯地看着我,她每次看见我都要大声喊我的名字,不管是在干什么,就连我有一次逃课路过她班级窗前,突然听到她小声的叫我的名字,我瞪了她一眼,她也不怕,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这样一个性格开朗的女孩死的时候才只有十七岁。   她是跳楼死的,有关部门给出的结论是高三生压力过大,学校还给她开了追悼会,宣布全校放假三天,以缓解高中生的压力。   这个答案我当然不信,她学习成绩虽然不算很好,但普通的二本还是勉强能上,加上她好像从未为学业烦恼过,所以我断定她就算真的是自杀也绝不可能是因为学习。   而那段时间班长与她交往甚密,有几次我都听见他们在楼道里吵架,那时候的班长为人非常冷漠,完全不似大学时的圆滑,我曾经听过同班的人形容他,说他很阴郁。   我想不出他们争吵的原因,也不感兴趣,直到那个女孩死后。没有任何证据,我直觉这事与班长脱不了干系。   也不是没有追查过,但都一无所获,除了我没有一个人认为这事和班长有关,我的调查很快就陷入了僵局。   后来一次同学聚会,那个女孩的朋友给了我一本她带锁的日记本,钥匙在她曾经送我的星星瓶里。我才知道她原来喜欢过我,只是后来她沦陷在班长的猛烈追求下,她在日记里说她对我非常的愧疚。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当时我以为她可能是被班长甩了,所以一时想不开才做出这样的傻事,心里为她叹惜。   然而……班长说喜欢我,回想认识班长以来的点点滴滴,我发现这样的喜欢竟然从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就开始了,那么那个女孩的死亡还会简单吗?他与她的交往还会单纯吗?   我不知道班长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想必是极其卑劣的。   只是……真如我意料的一样,我的身上背负着一条无辜的生命?!   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都是这些念头,我甚至想到去警局告发班长,然而冷静下来才发现。这些都只是我的臆测,我没有任何证据,而且就算证明班长与她的死有关,那也只是一桩自杀案件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还有人会关注这起普普通通的校园自杀案么?   我踢开身上裹着的被子,起身推开玻璃门走到阳台上。凉风吹来,让我浆糊一样的脑子清醒了一些,我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用左手挡着风,打火机窜起一撮火苗。   我深深地吸了口烟,没有松开拇指,看着打火机上那小小的火苗在高楼的寒风中扑闪,直至熄灭。   我缓缓吐了口气,烟雾被风吹得扑在我脸上,这是我很喜欢的烟草味,我记得班长一直随身带着这个牌子的烟,我身上带的烟抽完了,永远能在他那里得到补充,虽然他并不抽烟。   对待班长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只觉得那样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他的。   我在阳台上站了许久,大都市全都是这样的十几二十层的高楼,当年那女孩从学校的楼顶跳下来,那栋楼才多高?好像七八层吧,我攀着护栏向下看去,街道上的人群向蚂蚁一样,稍大一点的汽车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火柴盒。   非常突兀的,房间里的座机疯狂的响了起来,打破了这栋冰冷居所的寂静。   我转头冷冷的看着床头柜的上的电话,考虑着是不是要把它丢掉,一直以来用的都是手机,早就忘了自己房间里还有座机电话,这种古老的铃声吵得我头痛。   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好像我不去接它就永远不会停止一样。   我屈指弹着烟头,把它按灭在护栏扶手上,走进房间去接电话。   “喂!小耒!你在干什么?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真是,你做事就是拖拖拉拉,急死你姐我了!啊,还有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大早上就关机,打了一个上午了,这都快十二点了,你该不会还在睡吧?怎么跟童童一个样,一下飞机人就没了,电话也一直关机,那小子要等我找到非揍他一顿才行!”还不等我开口,那边就连珠炮弹一样说个不停,“啊对了,小耒,你姐我回国了,还有你姐夫和童童,快来给我们接风,这次回来我们就不走了,怎么样开不开心?说起来你姐我可是十几年都没回来了,小耒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来美国看我,真是……”   “童童……是谁?”老姐说起电话来没完没了,我看准时机插了进去,不过说真的,童童这个名字我是一点印象都没,为防止到时候尴尬,只好先开口问了。   “哎,童童是你大外甥啊!小耒你该不会又忘了吧,那孩子回国之前整天念叨你来着呢,你居然不记得他了,哈哈哈,那我得好好糗糗他,他还说要给你一个什么永生难忘的见面礼呢!”   “……”永生难忘什么的,实在太过狂妄了吧。   从脑海的旮旯角落里扫出关于那小鬼的记忆,好像是个熊得不行的小鬼,刚去美国的时候还会吵着要跟我视频,过年回来也老喜欢粘着我。   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都不肯回国了,老姐奉行美国开放式教育,被他的歪理说服,也就随他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渐长,把我忘了还是什么,听过他跟我爸妈通过电话,然而却再没见他提起我了。   偶尔与老姐一家视频,他也躲在摄像头看不到的角落,漏出点声响也是十分模糊的,以至于我也差不多把他给忘了。   “小耒地方我订好了,你姐夫已经去接爸妈了,就等你过来了,中午十二点,海天大酒店啊,你要是不认识路就打个车过来,要不然等你姐夫回来,让他去接你也行。”   “……我认识路,谢谢。”我只是记不住人名,又不是路痴,老姐这种对待小孩的态度,让我觉得非常不爽。   我把手机开了机,见上面的未接来电竟然有五十多个,我无奈的笑了笑,全都删除掉。? ☆、家庭聚会 ?  等我打了车过去老姐给了我一个熊抱,我就更加不爽了,要知道我身高快一九零,老姐不过一米六出头,穿着高跟鞋也不过一米七左右,她抱我我还得弯下腰,记得昨晚好像扭了下腰,就是被那人掀到床下的时候,当时不觉得,现在腰才开始痛起来。   我满脸不爽的坐下,老爸老妈还没说什么,老姐就在一旁哇哇大叫起来,说我不给长辈见礼。   “好了,晓雯你也别说他了,你们这种见面礼是美国人的做法,咱们不习惯的,耒耒有跟我们打招呼。”   “妈,你就宠着他吧,看把他宠成什么臭脾气!”   我们家人不多,只开了个小包厢,老爸和姐夫都是一个性子——闷,桌上只听到老姐一人唱独角戏,我妈偶然回她两句。   “对了,童童怎么还没来?菜都快上齐了。”老爸推着眼镜问道,“要不晓雯再打个电话催催?他出国的时候年纪还小别是在哪迷了路了?”   “嗨,他手机关机呢,别管他,他知道地方,他习惯了掐着点来,等十二点一到,他一准出现,爸您就别担心了。”老姐满不在乎,实际上门口一有动静就转头去看的也是她。   “要不我出去看看?”姐夫在一旁低声说,老姐点了点头。   没等姐夫出门,包间的房门便“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一个青年出现在门口,“姥姥姥爷,我想死你们了!”   我背对着包间门,听见这个声音,我脑子有片刻的呆滞,这个声音昨晚还在我身下呻吟哭泣,现在声音的主人却走到我身旁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舅舅,好久不见,还记得童童吗?”他微微仰起头,带着点儿天真的样子问道。   呵呵,当然记得昨晚才艹过的怎么会不记得?我抬头看向他,虽然昨天没看清他的长相,但身形以及声音我绝对不会认错,他脸颊还有些肿,嘴唇上都是被他自己咬出的牙印,看起来好不凄惨,我仔细辨认许久才勉强找到了一些童年的痕迹。   “童童!你这是怎么?”家里人都担心的看着他,他自己倒是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说,“没事没事,下楼梯的时候没注意一脚踩空了。”   “啊?!要紧吗?没伤着吧?去看过医生了吗?”   “哎呀,妈你别管啦,我自己抹了药了,没事没事!”他挥开老姐捧着他脸的手,我看着他,心里的惊骇比任何时候都要多。   长辈们虽然想问清楚情况,但熊童怎么都不肯说,一个劲的转移话题,众人无奈也就顺着他了。   我默默坐着不说话不抬头,任他们和乐融融的聊着。   直到实在受不了借口方便,躲到厕所抽烟减压。   才刚点上烟,入口处便进来一人,我没有回头,心里正烦躁着,恨不得跟谁打上一架,这么想着背后突然传来一股大力,把我按压在墙上。   我一肘子撞上那人的侧腰,换来一声闷哼,然而那人却没有放手。   他与我差不多身量,发狠的啃噬这我的颈部,喉结被人咬住,滚烫的烟头掉落在我手背上,我吃痛的揪着他的头发,在隔间那人出来之前把他推进另一个小隔间,反手扣上门。   “你tm想干什么?”我把他按在马桶盖上,压低了声音吼道。   “咝~好痛,耒耒你太粗暴了,人家那里还伤着呢!”他眨了眨眼,笑得一脸坦荡,“人家想干你啊!”   “你在说什么梦话!”外间有人在洗手,我尽量压低了声音,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他趁机起身把我反压下去,勾住我的下巴就亲了上来,仿佛报复我昨晚的粗暴一般,又啃又咬,我张口想要咬他,却被他扣住下颌,舌头强硬的闯了进来,在我的口腔攻城略地。   他坐在我身上,不亚于我的体型将我压得死死的,空余的手一把扯开我的衬衫,我听见衬衫上扣子崩落的声音,我知道这小子刚才说要干我不是开玩笑,我心里的暴虐被点燃,决定不再让着他,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推开他。   他脸色涨得通红,喘不上气来,厕所隔间很小,他依然坐在我腿上,只是那双刚才在我腰腹间作怪的双手,此时拼了命的掰着我如铁钳般卡着他脖子的手。   “你想死吗?”   “咳……放、放……开……”   我没理会他,依然冷漠的看着他,沉声问道,“昨天那些人是你找来的?”思前想后,光头那些人的作为有百分之七十是他干的,先是找人给我下药,然后又假惺惺的来救我,在我药效上来后把我带走。要不是我昨晚及时醒来,或许他就得逞了,想起老姐说他回国之前就计划要给我一个永生难忘的见面礼,现在看来,确实是永生难忘!   我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他张着嘴,就像一条搁浅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却得不到他想要的,他开始挣扎起来,动作之间膝盖顶到了我最脆弱了地方,我一下子松了手。   “咳咳咳咳!”他撕心裂肺的咳着,但见我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时动弹不得,他又扑过来咬我的脖子,扭着我的双手锁在背后,他一边咳着一边撕咬我的锁骨。   “我要干死你,耒耒,从我第一次硬起来以后我就想干你了,我想了好多年了!”   我的后脑撞上墙壁,背被压在马桶的蓄水盖上,他一手解开我的拉链,探手进去,握住我还未勃、起的巨物,他很有技巧的刮、搔着马、眼,不时手握成圈,上下撸动,那里很快就硬了起来,他脖子都被我掐得紫了,嘶哑着说,“昨天我本来想上你的,只要一想到你躺在我身、下,被我干得哭着说不要,我就激动的不行,虽然昨天……”他突然说不下去,低头轻吻了我的挺立,张口将那巨物吞了下去。   “是啊!昨天是你被我艹得哭出来了呢!”我恶劣的笑了起来,最脆弱的地方被人掌握住,尖利的牙齿就贴在上面,我却丝毫不担心,我冷冷地看着他,轻声说道,“如果你敢上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不知他是被我散发的杀气惊住还是什么,他突然停住了动作,却也不吐出来,含着我的口中分泌出越来越的唾液,打湿了我的草丛,厕所外面又进了人,我们一时都没有动作,外面的人肯定想象不到,在这个只隔着一道薄薄的隔板的小空间里,上演着如何淫、靡的事。   =======依旧老地方==========   完事之后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脸上还带着高、潮的余韵,难以置信的看着我:“卧槽,韩耒!你TM不知道小爷的名字?!”   “不知道……有什么奇怪吗?”我掏出烟盒,叼在嘴上,点燃,深吸一口烟,将烟雾吐在他脸上。我知道姐夫姓熊,这小鬼的小名多多少少有点印象,大名就完全不知道了,本来我就不太擅长记名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咽了下口水小声骂道,“艹,妖精!”   “小爷叫姓熊,熊童熊童知道吗!你tm敢忘了小爷我干死你!”他低头咬上我的胸膛,故意在上面留下吻痕,并一路往腹部印去。   我懒得动弹,便任由他放肆,也不忘嗤笑道:“哦,记住了,熊孩子嘛,还挺好记的!”   我指尖弹了弹烟灰,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厌倦,从小到大我都不爱与人亲近,青春期后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女人我都提不起兴趣。有段时间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冷感,后来才知道我那是种宁愿自己撸也不愿意碰别的人。   难以想象有一天我会跟另一个人肌肤相贴,耳鬓厮磨。   不得不说,这比我想象中要好接受一些,然而这个人的身份却让人头痛。   他,是韩晓雯的儿子。   所以……? ☆、将熊孩子拒之门外 ?  手上的烟突然被人抽走,熊童将烟塞进自己嘴里,大大的吸了一口,我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吸烟。   果然,熊童装模作样的想吹烟圈,却被烟呛住,他剧烈的咳了起来,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童童?是你在里面吗?”突然外面传来姐夫的声音。   熊童的咳嗽声戛然而止,他抬头愣愣地看着我,手指上夹着的烟无力的掉落。   “童童?”   姐夫与我们仅隔着一道木门,此时里面的情景是——熊童光着身子趴在我身上,我已经释放过了的阴、茎还插在他里面,他的下、身此时一片狼、藉,药膏以及两人的精、液混合在一起,整个屁股是一种湿漉漉的状态。   因为刚才的运动加上被烟呛住,他此时眼角流着泪一片绯红,分明就是被人狠狠欺负了的样子。   而我裤子褪了一半,身上风衣外套敞开着,衬衫的扣子被熊童扯掉一半,完全无法遮掩我胸膛上点点红痕。   “童童?是你吗?”姐夫没得到回应,继续敲门问道。   熊童整个人都僵掉了,后、穴不由自主的紧缩了起来,我皱了皱眉,突然伸手将他拉起,拔出我的阳、物时,我明显听到“啵”的一声以及熊童控制不住的“啊!?”   “童童?你怎么了?”姐夫敲门敲得更响了。   “没、没事,爸我没事!”熊童瞪了我一眼,紧张的说道,他出了一身冷汗,结巴这说道:“爸,我、我没事,就、就是便秘,你你回去吧,别等我,我搞定后就回去!”   “你这孩子真是的,刚才叫你你怎么不应啊?”姐夫明显松了口气,我听见他拧开了洗手池的自来水,一边洗手一边说,“童童你什么时候有便秘的毛病啦,爸爸怎么都不知道?”   “啊?哦,可、可能水土不服吧,这里比华盛顿干燥,呵呵。”熊童依然是分开两脚站在我面前的姿势,他低头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释放过的勃、起竟然渐渐有抬头的趋势,明明他现在紧张的腿肚子都在抖。   我坐着他站着,那勃、起的东西就杵在我面前,我皱眉瞪着那巨物,熊童还是挺有本钱的,那根东西不比我的小,只是有些弯,不像我的直直的一根,他的颜色不算粉嫩,想到这根东西或许被人用过,我心里就一阵恶心,我承认我确实是有点洁癖,除了偶尔自己撸一把,我从未碰过别人,但我不知道熊童是怎么样的,心里有些在意,想着要不要明天约个时间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正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我看见他突然间抖动了一下,那里竟然完全挺立起来,我抬眼去看,熊童正眼神怪异的盯着我,他伸手拉住我的手,腰往前挺了挺,外面姐夫还在继续说话,“你外婆有些累了,我等下先送他们回去,童童你到时候打车回去吧,哦对了,你有看见你舅舅吗?你妈到处找了好几遍都没找着他,我还以为他在厕所呢,没想到却是找到你了。”   “啊?没、没看到他。”熊童看我没反应,腰又往前挺了挺那东西几乎都要戳到我脸上了,我哪里还会不懂,心里恶心得不行,眼里闪过一丝怒气,甩开他握住我的手,一巴掌照着那光溜溜的屁股拍了上去。   “啪!!”   这声音当真是荡气回肠,姐夫在外面奇怪的问道:“童童你在干吗?”   熊童被那一巴掌打得都懵了,浑身都变得绯红,此时再被他爸一问,整个人颤抖得都快哭出来了,勉力压抑着回道:“我我我打打蚊子呢,爸你快出去吧!这里臭死了!”      “这都秋天了还有蚊子?好吧,那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去,别在外面玩太晚。”我听见姐夫低笑了一声拧上了水龙头,脚步往厕所门走去。   ‘耒耒你干什么?’熊童听见他爸开门出去,压低了声音不满的问道。   “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想干什么?!发情也不看时候!居然还想让我帮你咬?!你哪来的勇气?”我再也忍耐不住,将他推开,站起了身,裤子有些被弄湿了,但好在也不算太多,勉强可以忍耐,倒是衬衫的扣子掉了大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扣上了,我狠狠的瞪了熊童一眼,把风衣的扣子扣到最上头那个。   熊童正弯腰穿着裤子,还一边指着我一边激动的抱怨道:“谁让我低头一看就发现我那东西正对着耒耒你的嘴,你还傻傻的盯着看,你知道你刚刚有多可爱么?我、我tm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   “哦?那你信不信我让你以后都做不了男人?”我勾起嘴角,手指点上他的裤头,语气森寒足以震住任何不轨之人,然而熊孩子就是有本事让我惊讶,手指下那东西抖了两下,随即涨得比刚才还要大几分,简直就快顶破裤子戳到我眼前了!   我冷着脸狠狠一掐,在熊童捂着下身倒下的时候打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耒耒,你、你好狠啊!”   我走到厕所门口,见他套着T恤追了出来,想了想还是问道:“你,是处吗?”   熊童楞了一下,突然上下扫视了我一遍,反问道:“说起这个我也想问,耒耒你该不会还是处吧?”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不、不会吧!真的是?”熊童跟在我身后,扯着我的衣服激动的问,“你都二十九了?居然还是处?!那你的第一次是给了我了?对不对对不对?哇塞!我要上天了!!!捡到宝了,耒耒你太棒了!!!”   熊童一直跟在我身后叽叽喳喳,这一跟就跟到了我家,我一路上都没理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滔滔不绝的说下去,一点冷场的感觉都感受不到。   在我进门的时候,熊童很自然的也跟着跨进来一只脚。   我眼神一厉,伸脚就踩。   他敏捷的退了半步哈哈笑道:“耒耒你不要闹……”,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嘭”的一声把门合上,用的力道有点大,带出很大的风,我看见他好像抖了一下。   “……”   “耒耒,你干嘛?快开门啊!!”熊童不死心的敲着门,语气有些委屈,“耒耒~”   “闭嘴!别敲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烦我!”我隔着门冷冷的说。   “怎么这样!?吃完了就丢,耒耒原来你是渣男么?”他好像是贴在门上,声音传过来有些瓮声瓮气,“耒耒快开门!”   “开门干什么?”我其实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跟着我,我们之间刨除有两次那种关系,只不过是多年未联系亲戚,“你应该去找你的父母。”我顿了顿,回忆了一下那个有些奇怪的名字,“熊童。”   “可是我想跟你住一起啊!耒耒,我都这么大了,哪里好意思跟爸妈住一块,我想搬来跟你住。”熊童在门外哀求道。   “你这是在做梦。”说完这句话,我就离开了大门,任由他在门外不停的敲打,妄图我能出去给他开门。   当我在书房里坐下,打算工作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上面是一个陌生的电话,我随手接了起来。   “找谁?”   “耒耒……”   我掐断电话,并在那个陌生的号码再一次打进来的时候将它拉进了黑名单,这下子世界终于安静了。   但我坐在电脑前却一点想要工作的心思都没有,我在想午饭时得来的信息,老姐和姐夫是打算回国开公司的,以后常住国内,那么熊童呢?虽然没听他提过,不过按他的年龄应该还在读大学,不知道美国那边是怎么放假的,已经入秋时节他居然还有时间待在这里?   敲门的声音还在持续,但我是打定主意不再理他,我自己的洁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主要是考虑到老姐,跟自己外甥打了一炮就已经够出格的了,我可不想将这种□□关系持续下去。   这么想着我很快就将那惹人厌烦声音抛诸脑后,我的工作很杂,虽然可以在家里完成,不用与那上班族一样朝五晚九,但我有的时候兴趣来了,也经常会通宵做事。   等我把手头的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我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朝了,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房间里烟雾缭绕,因为昨晚只吃了一点面包,没怎么认真吃饭,我这会儿闻到烟味却是有些反胃。   我起身将房间的窗户全部打开,看见书桌上干扁的烟盒,想起这似乎是最后一包了。   我叹了口气,我是那种可以不吃饭,但不可以没烟抽的人,尽管现在累得只想倒头就睡,但想起醒来时没烟抽,我还是认命的回房间换了套衣服,顺便把家里的垃圾收拾了一下,就开门出去了。   现在还很早,秋日的早晨空气都是凉的,现在这个时间大概只有早起晨练的人会出门吧,我一只手提着垃圾袋,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出门就看见一个黑影蜷缩在楼道里,高大的青年看起来特别的可怜,但当他听见开门的声音抬起头来看见我时,原本迷茫的表情突然就变得十分的凶狠,扑上来就把我按在门上。   我猝不及防,被他咬住下唇,他的唇很冷,身上却很热,特别是他呼出的气息,我感到了一股不寻常的高热。   当我终于腾出手将他推开的时候,我的嘴唇已经被他咬破了,看着这个红着眼喘着粗气又扑过来的青年,我心里一股怒气腾的就往上冒。   正当我打算反击的时候,楼道口却突然传来一个中年大妈的声音。   “警察同志!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昨天晚上敲了一晚上韩先生的门,我以为他走了,没想到早上下来的时候他还在这!”那是住我楼上的一位大妈,大概年纪大了,最近在坚持锻炼,每天有电梯不坐,专爱爬楼。   大妈带来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看见这副场景,顿时尖叫了起来:“啊!警察同志快把他抓起来!他性骚扰!!!”   ? ☆、熊孩子取经追谁? ?  警察同志一脸疲惫,现在正值交班时间,他们应该是值了一宿的晚班,但见了这一幕都是表情严肃,强打精神,上来就将熊童抓住。   实际上这三人出现的时候熊童就有些懵,他好像把所有积攒的力气都用完了,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泥,眼神都是直的,呆愣着被警察按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他抬眼看我,见我一直冷眼旁观,眼睛慢慢就红了。   我不可能让警察把他带走,他这样的年龄,派出所肯定会让叫家长去领人,到时候老姐问她儿子为啥进局子啊?派出所同志回曰,性骚扰他舅舅……   估计老姐会先砍了这小子,再来砍我吧。   我好不容易打发了警察以及那位中国好邻居大妈,看着垂着头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的家伙,我无奈的把他揪了起来,推进房门,在关门的那一刹那,对面那道门似乎也响了一下。   我想了想透过猫眼看着空荡荡的楼道,想着对门住的那人狠狠地皱了皱眉。   熊童进了门以后就站在原地,一步未动,我走过去踹了他一脚,本以为他会躲开,没想到他却一动不动地受了这一脚,站立不稳,轰的一声就倒下了。   我走过去一看,只见他趴在地上,脸颊红得非常不正常,但最不正常的还数他长着嘴,眼睛里不停的有泪水滑落,但却无声无息。   “你……哭什么?”   “……你总是这样,把我关在门外,你不要我了。”他低声的控诉着我,慢慢的把身子蜷了起,看起来又无助又可怜。   这简直就是个笑话!他从来就不是我的什么人,何来不要,不曾拥有又何谈抛弃!   我沉默着探了下他的额头,发现果然滚烫一片,只好不跟他计较他对我的控诉,把他扶起来丢在床上,他想起他一晚上都坐在楼道里,那身衣服肯定脏得不行,我又动手将他扒光。   在看到他下身的痕迹时,我想起这人根本就没有去清洗,不会生病才怪。   然而他似乎是烧得难受,一沾床就昏睡了过去,我冷脸看了半饷,还是没能做出放着不管的事。   等我打来水将他擦洗干净,又翻出药膏替他红肿外翻的小、穴上了药,再喂他吃了几粒消炎药。我已经又累又困,顾不得胃里饿得难受,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醒来的时候我习惯性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当脚上挨到一个温热的物体时,我迷迷糊糊的就一脚蹬了过去。   “啊!”那声惨叫把我的睡意一下子全都赶走了,我坐起一看,那个名为熊孩子的青年,赤、裸着身子,坐在地上,双手捂住后腰和屁股,大张的双腿中间风景一览无遗。   我没什么同情心的问了句:“怎么样?”   “没、没事。”熊童有点受宠若惊,他呆愣的看着我,等我将被子掀开,他更是眼神都发直了,我没理会他变得灼热的眼神,径自下床,从衣柜里找出衣服,从内裤到长裤衬衫风衣,一件件穿上,期间熊童一直坐在地上看着我,等我穿好衣服转身看他的时候,他那东西早已擎天一柱,脸上红得滴血比昨天更胜。   我走过去时,他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我低垂着眼在他额头上探了下,温度稍高,好像还有点低烧,不过年轻人恢复快,他现在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我冷漠的说,“既然好了,就滚吧。”   “耒耒!我、我想跟你住!”他立刻大惊,身体前屈抱住我的双腿大喊道。   “我、我还没完全好呢!”他见我表情依然很冷,撒娇似的蹭着我的腿,拉住我的手往额头上按,“你看!”   温度确实比刚才高点,但我知道那是因为他人比较激动的原因。   我根本不想留下他,但他在我这赖着不走,最后惹得老姐打电话过来,听完他的哭诉后,老姐大手一挥,借住两个字明晃晃的砸了过来。   我:“……”姐你知道你这是在把你弟弟往火坑里推么?说好的你从不指使我呢!   既然熊童住下已成定局,我只能让他自己去收拾客房,然后在接下来几天无视他。   然而,家里多了个人就是不一样。比如他一大早醒来,就兴冲冲的打开我的房门。   “耒耒快起床,我……”   回答他的是当头砸过去的枕头,以及一个“滚”字。   我翻了个身,手臂压在头下继续好眠。   只是没有关严实的门外,一阵手机铃声过后,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妈,我说了我住舅舅家……嗯,不回去了,反正已经毕业了。”   “是,我是说过回国后进公司帮忙,但是我的专业是编程又不是管理,没必要天天去公司报道吧……学舅舅在家工作有什么不好的,妈,您那是偏见,我就觉得舅舅特好。”   “哎呀,我骗您干嘛?我真的没有女朋友,我老老实实呆家里呢,不信您问耒耒。”   “没、没追什么人,我……”   “屁!小崽子你可是我生的,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一道女人尖利的嗓音把我彻底惊醒,透过通话器那把声音依然熟悉得让我郁闷。   “妈你声音小点,耒耒还睡着呢!”   “耒耒耒耒,那是你舅舅,你这口气怎么跟你外婆一样?感情他才是比你小十岁对吧?!我告诉你你小子可别学你舅舅的,知道他为什么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找不到女朋友吗?他小子不是想找老婆,而是想找个妈!什么女人都被他吓跑了,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宠着惯着,难道还能惯一辈子吗?!”   呵呵,什么叫找不到女朋友,明明是我不想找好么!我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皱着眉就往外走去,我倒要问问这女人怎么就对我意见这么大,难道我偷她儿子不成?   “您说什么呢?我觉得舅舅这样挺好的……”门外熊童背着身蹲着,语气讪讪道:“那您说追人该怎么追?”   听到这里我脚步顿了顿,不知怎么心里有些不爽。干脆也不出去了,抱胸斜倚在门框上。   话筒里的声音恢复了常调,我这边只能听个大概,不过无非就是嘱咐熊童要殷勤,对人好多买花别怕花钱之类的,我简直嗤之以鼻,老姐年纪大了有代沟,现在的小女生可不一定吃这一套啊!   “那……我给他做早餐可以吗?我昨天有去超市买食材和料理书。”熊童伸出食指在地板上写着什么。   “嗯,他不爱自己做饭,我可以给他做一日三餐还有洗衣服打扫卫生,或许可以弄个烛光晚餐?只是他也不大爱出门,不知道能不能约出去?”熊童不太确定的说,我摇了摇头,这小子什么眼光?不做饭还没什么,洗衣服打扫卫生?什么女人这么懒?   我提前捂住耳朵,心里替熊童默哀。   果然下一秒听筒那头便传来一道破了音的女声,“什么?你小子要气死你妈啊?!你怎么不干脆找尊佛回家供着啊?告诉你小子想都别想,这种女人妈妈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熊童!你听到没……”熊童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手忙脚乱的挂断电话,盯着手机思考了一秒,果断关机。   等他惆怅的叹了口气,站起来时,却因为蹲的太久腿脚发麻而摔的五脚朝天。   这一摔他就看见我了,那张脸瞬间呆滞。   “哈哈你、你醒了啊?”   我冷冷的看着他,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无视他把半开的房门关上。   在房间里拿好换洗衣服我才拉开门走向浴室,熊童人不在客厅,厨房里传来些微响动。   从花洒里喷出来的水花从头上淋下,我闭着眼感受着温热的水顺着脸颊的滑落。   我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不知道在什么气,那股气来的快去得也快,最终我只能归于我的洁癖——感情洁癖,毕竟那个人说过喜欢我,现在却又要去追别人,我想我没当场砍了他,大概还是看在老姐的面子上吧。   我甩了甩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甩到脑后。   雾气蒸腾的浴室里,水花落地的声音掩盖了许多,所以当浴室门口传来响动时,我并没有及时发现。   直到我洗完头发睁开眼睛,一张带着欲、望兴奋等等情绪的脸突兀的出现在我面前,对方的喉结滚动着,那是吞咽的动作,“耒耒,我……”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伸手来拉我。   湿透的发贴在眼角,睫毛上挂着水珠,赤、裸的身体在对方的眼中一览无余,我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个被欲、望所主导的青年,紧抿的唇微微上扬,他似乎是被这个笑给诱惑,眼神越发迷离,被水花打湿的裤子,有一处明显的鼓起,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下唇,整个脸涨的通红,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就在他的指尖快碰到我的胸膛时,我抬起手臂五指张开向着他的脸盖了过去。   “滚!”? ☆、洁癖发作的耒耒 ?  我带了内裤进浴室,平时穿个内裤也就出来了,但想起那个不省心的熊孩子,我还是扯了条浴巾裹了一下。   果然走出浴室后,就见熊孩子蹲在我房间门口,见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我。   “耒耒……”他眼神定住我咽了口口水,“你天天待在家身材还蛮好的,平时有锻炼吗?”   “……”我斜乜了他一眼,嗤笑道:“我喜欢打沙包,想试试吗?”   “呃,算了。”他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鸭子一样——蔫了吧几的。   一脚将这个挡路的家伙踢开,我走进房间换了身衣服,熊童跟了进来,全程趴在我床上,灼热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我。   当我转过身看向他时,我的表情是这样的——我他妈日了狗吗?   一道玉体横陈,熊孩子右腿半抬,私密的地方若隐若现,嘴角勾起一个堪称淫、荡的笑容。   “耒耒想吃我吗?”说罢还眨了眨眼。   “……”我微微弯下身子,做出一个发力的动作,熊童见状眼前一亮,屈起的右腿向着一边倒去,那风景真是!啧!伤眼!   “啊啊!啊啊啊!耒耒别打我知道错了!”   熊童穿着整齐鼻青脸肿的坐在餐桌上唉声叹气。   我喝着粥冷冷道:“闭嘴!”   他不敢吭声,缩了缩脖子偷看我一眼,只是安静没到两秒他就向一只想要受到表扬的蠢狗一样,眼睛亮晶晶的问我:“耒耒耒耒,我煮的鸡丝粥好不好喝?”   “不好。”   “啊——不好吗?明明跟书上步骤一样啊!”他扒拉了一口粥,拉长了音恹恹道,腮帮子鼓鼓的,表情明显不高兴。   我用勺子挖了一勺,举到他面前,“你告诉我谁家的粥煮的跟米饭一样稠?”   他耷拉下脑袋,趴在桌上一副没精神的样子,我想了想说道:“下次水放多点就好了。”   “还可以有下次……哇!好!好好好!耒耒我不会辜负你的!”   “……”辜负个毛线?   从那以后,熊童包了我的一日三餐,只是他也是新学,并不是每次都成功,偶尔还是需要打电话叫外卖,不过……   最近一段时间他经常在外面玩到深夜,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   我有时候会通宵工作,有时候却又睡得很早,那天他回来的时候把我吵醒,我憋着一肚子气开门出去,靠近他的时候,鼻端闻到了一股男人都懂的味道。   我眼神一利,看着他醉醺醺的往我身上扑,见我没躲,他高兴的叫了声我的名字,就开始把手往我衣服里伸,那张带着酒气的嘴对着我就亲了过来,我偏头一躲,那吻便落在了我的脸颊。   感受着他身上恶心的气味,我几乎是暴怒的将他踹倒,手边正好是锻炼用的跳绳,我很少出门,健身房也不大爱去,就买了许多健身器材在家。   他茫然的抬头看我,身下那处翘得高高的,我气不打一处来,手中的跳绳环上他的脖子,交叉着绕过胸口,把他的手臂扭到身后交叠在一起,从手肘开始捆绑起来。   期间他并未反抗,依然是一副着迷了的样子看着我。   我危险的勾起嘴角,一把扯下他的裤子,露出他早已挺立的巨大,我用脚尖掂了掂他的两颗球,扁扁的存货不多的样子。   我对自己的洁癖很了解,所以我有需求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去外面找人,我受不了自己的东西是别人用过的,更受不了我用过的东西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与别的什么亲密接触,如果他不在我眼前晃荡我可以不管,但他住在我这儿,让我看见了,那么可就别怪我太狠!   被我看着他那处,他特别的激动,挣扎着就要起身,扭动着双手想要挣脱,我又把他踹倒,绳子很长,我又分别在他脚踝处绕了一圈,把他的脚踝和大腿绑在一起。   然后才起身,穿着拖鞋的脚踩上他的勃、起。   “啊啊啊啊!啊~耒耒不要,嗯……哈……快、快挪开……呜……”他仰躺着,我刚才下去时力道有些大,他痛叫起来,等他差不多软了,我却又开始挑逗起来,等那巨物再一次挺立起来,我却移开了脚。   “啊……不……不要……停啊,耒耒……呜……”我时不时的踩他两下,这样的刺激对他来说当然不够,不上不下的,难受得他不停的扭动身子,他流了很多汗,脑子也稍微清醒了点,带着哭腔对我说,“耒耒,快放开我,求你了!”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你看你那里硬得都快要、射、了,不过你今天已经射的够多了,不能再、射、了,我去找东西给你堵上吧。”说完我就起身去了书房,拿了些东西回来。   他原本就有些害怕,看到我手中的东西时他瑟缩了一下,酒彻底醒了,颤抖着说,“不要,我……不要,耒耒,别这么对我!”   我没理会他,把找来的橡皮筋箍在他的根部,橡皮筋深深的勒住了他,他难受得大腿都在抖,我看都没看他,接着把棉签从马、眼里插4进去,他被绑得结结实实,完全无法反抗我对他的作为,他终于哭了出来,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委屈,“为什么……耒耒,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手指旋着棉签在他马、眼里转动,他抖得不行,却已不再像我求饶,只用他蕴满泪水的双眼悲愤的控诉我。   “为什么?你说呢?口口声声说喜欢,却找人暗算我,我知道,你是喜欢上我对不对?”我把手中的马克笔往他后、穴插、去,没有润滑,小、穴拒绝一切外来的东西,我接着道:“被我上了你心有不甘是不是,你想去别人身上找乐子,我管不了,但是你tm能不能滚远一点,别让老子看得恶心!”我手中用力,完全不顾那处的紧缩后退,狠狠的把那只两指粗的马克笔塞进了他的后、穴,原本已经愈合了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   熊童痛得惨叫一声,来不及说话,我就把那只笔抽了出来,又狠狠一捅到底。   接着血的润滑,那处花蕊被迫绽开,我与他做过两次,清楚的知道他那个能让他销、魂的点在哪里,我不停的刺激着那个地方,他的痛叫早就变了调,因为疼痛而软下来的东西又变得粗、大,但却被勒得更痛了。   “啊……耒耒不要……我……没我没有……呜呜呜,啊……嗯……耒耒啊……呜~你冤枉我啊啊!”我速度慢了下来,时不时的刺激他一下,他这时才找到说话的机会,嘴角留下了因为刺激过大而忘了吞咽的口水,他身上与小时候相似的除了那万年不变的熊,便是那睁得圆圆大眼,眼中雾气蒙蒙看着我呜咽着说:“呜……你、你说的嗯……啊~别、嗯……事情啊~我、我一件都没干……嗯~快放开啊~好痛!”? ☆、照片用来干什么? ?  他突然用力的挣扎了起来,但那当然是徒劳,马克笔因为他的挣扎被吞得更深,摩擦到了他体内的敏、感点,他颤抖着吐出淫、靡的呻、吟,辩解道:“啊……呜~耒耒,我没有、啊~没有跟你以外的人啊……做唔……过啊……”   我脱了鞋踩着他的双球,冷笑道,“别对我撒谎,你自己看看,还有你身上的味道。”脚趾夹住他的勃、起,看着那里的颜色我冷哼一声。   “不……别碰那里……啊~好难受……”熊童那处被棉签堵住,想、射也射、不出来,被我一刺激,抖得更加厉害了,“哈~不~不要啊~呜……真的,我只、只是……只是……”他突然开始害羞起来,偏了偏头不敢看我,喘着气低声说道:“耒耒,你从我口袋里拿我的手机看看啊~”   我看着他,他此时上半身穿着整齐,白衬衫外面套了件宽大的卫衣,除了被他汗水浸透,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大学生一样,然而下半身却光裸着,两腿张开被绳子绑成M形,动作无助的如同刚出生的婴儿被大人换尿布的样子,根部被橡皮筋牢牢绑住,淫、乱的马4眼里溢出淡淡的乳白色的液体,因为被棉签堵住,不能畅快的射出,大多数倒流回了囊、袋,他的屁、股里插、着一只最大号的马克笔,没人触碰的小、穴、淫4荡的自动吞、吐着。   我从他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熊童看都不敢看我,被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难、耐的扭着身子。   我滑开了屏幕,原本只是可有可无的看看,但看见那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时,我突然一呆,照片上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穿着宽大的篮球服侧躺在沙发上熟睡,干净的脸上看起来有些雌雄莫辨,一双光洁的长腿占了屏幕的大半个地方,少年人的体毛不浓,那双腿看起来白皙修长。   这照片上的人不是我又是哪个?虽然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拍的,但我打篮球不过也是高中那几年而已,问题是这张照片是谁拍的?熊童那时候应该已经出国,他这些年从未回国,我沉默半响咬牙切齿的问:“这张照片……谁拍的?”   “……”熊童心虚的不敢看我,低声道:“我妈……”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无语凝咽,突然想起熊童让我看这张的意思,我瞪着他一字一句的问:“所以说,你让我看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嗯……那不就是那个意思嘛!”熊童眼神四处乱瞄就是不敢看我。   我眯了眯眼,蹲下身一把抽出他小、穴中插、着的笔,笑道:“看你都软下来了,想来这东西满足不了你吧,不如……”   熊童咽了下口水,期待的问:“耒耒你想要么?我、我我没关系的,嗯……你……”   “你说什么?”我转头去电视柜下面拿了个东西,装作没听到他刚才的话,他原本还羞红了脸,看见我手里的东西时,惊恐的瞪大了眼,颤声说,“耒耒别,我、我真的没碰过其他人,我都是……都是看你的照片自……自、慰的!真的!”   “哦,那我还得谢谢你了?看着我的照片自、渎你还好意思说?!”我作势要将那个粗、大的带纹路的手电筒的手柄插、进去,递在他穴、口的时候,我淡淡地问,“那三个人是你找来的吗?”   “不、不要啊……会死的!真的会死的!”他吓坏了,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我在问他问题,“啊?哪三个?”   熊童疯狂的摇头,大腿根部都颤抖着,他抬头看向我,被我冷漠的表情激得打了个激灵,大概是知道我不会轻易放过他,失落道:“啊,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的声音很冷,手柄抵在入口处,淫、荡的小、穴不顾主人的反对,试探着想要将巨、物吞、入,只要我一用力,想必这东西就能很顺利的插、进去吧,我这样想着,用手柄在臀缝来回摩擦着,穴、口不停的收缩。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啊啊!!!”熊童话才说了一半,我就把手柄捅了进去,不过那东西对熊童来说实在是太粗了,他尖叫着,后、穴拼命想要将异物排出,我稍稍用了些力,让他既弄不出来也不过分深入。   就在入口处旋转了下,粗糙的手柄摩擦着娇嫩的小、穴,熊童几乎一可不停的尖叫,眼泪鼻涕留了满面。   状似疯癫的摇着头哭喊道:“我真的不知道!耒耒,我只是……只是,我一下飞机就来你家找你,看你正要出门,就跟了过去,然后、然后我就肚子痛去了厕所……呜呜呜呜,耒耒我真的不知道那三个人是谁啊!不是我……我只是看你中了药,以为可、可以……呜呜呜呜耒耒拿出来!快拿出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耒耒,以后我我都让你上,我再也敢……呜呜呜呜!”   他哭的真切,话我已信了大半,这会儿见他被我折腾得小、穴红肿,我心里难得涌上了一股愧疚,伸手帮他解开绳子,把他身上的东西一个个取出来,他却依旧躺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就像当年我把他丢在游乐园时一样。   我把他抱到床上,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抚他,理智回来后,才知道我刚才做的事情有多么的过分,只是不知为何面对他,我心里就有那样的暴、虐,好似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激起我内心想要施、虐的欲、望   他窝在我怀里我哭得喘不过气来,我帮他脱下身上汗湿的衣服,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他打着嗝凑过来吻我。   我没有躲开,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内疚,只是他接下来说出的话,让我又想揍他一顿。   他说:“耒耒,你冤枉我了,你要补偿我!”   下一秒他就将我扑到床上,伸手解我的衣服,我危险的眯着眼,他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翻身、下来,背对着我跪着,上身趴在床上,臀部高高翘起,脸色爆红的扭头对我说,“耒耒,你要补偿我哦!”   “……”   =========河蟹老地方=====   熊童给我的感官很奇怪,有时候觉得他熊的不行,但自从那次之后,他就很少出去了,每天都蹲在家里围着我打转,我那样对他,他也一点不生气,反而……怎么说?   就像是打开了淫、荡的阀门,每天对着我发、情,当然我是拒绝的,对于那方面我需求不多,一般都冷着脸无视他,他却一点都不泄气,第二天又是活力满满,有时候我在想,这家伙究竟什么物种?淫、荡、色、情和健气活力这两种气质揉杂在一起,看起来却不会矛盾。   熊童包办了一日三餐和所有的家务事,每天早上把我叫起来吃早餐,忍受我的起床气,所以对他我也多了些包容认可。   当我意识到我已经很久没出门时,我大概已经家里蹲了一个半月,因此在熊童例行使用耍赖、假哭等手段想让我陪他出门的时候,我略一犹豫,就答应了。   “呃……”熊童楞了一下,在一个月前他就开始没头没脑的忽悠我跟他出门,不厌其烦的尝试了这么久,他已经被我拒绝习惯了,我突然之间改变注意,反倒让他有种不现实的感觉。   以至于当我准备好要出门时,他依然愣愣地反应不过来。   冬日的X市很冷,我本来不想出门,但我很久没回我父母家了,差不多也该回去看看,顺便——蹭顿饭,说起来我妈煮的红烧牛排确实很好吃啊!   我戴着手套推开安全门,熊童跟在我身后,看着他一副悠闲的样子,我突然问道:“你不用上学吗?”   “……”熊童虚着眼看我,满眼不忿,“现在才想起来问么?已经同居两个月了,耒耒你到底是心宽呢还是心宽呢?”   “心宽什么的……你需不需要上学,或者这两个月闲着什么也没干,这些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我现在问不过是突然觉得你有些碍眼罢了!”我学着他的表情,一脸不屑的说道。   “呜……好歹也是有过肌肤之亲,一夜夫妻百日恩啊,耒耒你这么无情你麻麻知道吗?”熊童刚开始还会被我的态度刺痛,不过他是个很能适应的人,不管我态度再怎么恶劣也没办法把他从我身边赶走,这种程度的言语刺激他一眨眼就给忘了,不得不说我开始有些佩服他了。   对面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我,我下意识的抬眼去看,当班长出现在我视线里的时候,我眼中骤然的冷漠让他扶着门的手指颤动了起来。   他穿着黑色的呢大衣,里面是深灰色裁剪得体的定制西装,手上拿着一个公文包,他看起来很憔悴,低调奢华的服饰掩盖不了他眼中的阴郁。   熊童自然也看见了他,只见他轻笑了一声,不知与班长交流了什么眼神,总之他突然很得意的挽着我的手,催促道:“耒耒咱们快走吧,外面好冷呢。”   那语气、那神态就像后院争宠的姨太太一样,让我感到恶寒。   但看见班长失落的低下头,我却没有甩开他。   班长没有跟上来,他站在那里,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面上带着笑容,一个很纯粹很灿烂的笑容,但却让我不寒而栗。   “你跟他……你们说什么了?”此时我才捏着熊童的衣袖,把他的手臂丢开。   “没说什么。”熊童撇了撇嘴,死皮赖脸的扒在我身上,被我无情的一脚踹开了,“说!”   “耒耒!”他看了看我,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正儿八经的说,“耒耒,你可不能喜欢他啊,不可以的!”   “哦?”我撩了撩眼皮,看了他一眼。   “嗯,你看啊,他长得没我高,没我好看,没我惹人……”   “惹人厌烦么?”我打断他,没兴趣听他的自吹自擂,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我快步走了出去。   熊童小跑着跟上我,走到我身前,转过身子倒着走,盯着我的眼睛说,“耒耒,咱们都这种关系了,你不打击我不舒服啊,真是的,就算是我也需要甜言蜜语的啊,耒耒你就不怕我受不了你的脾气,红杏出墙啊?”   “……你这都什么破成语,不会用就别用。”小区挺大,因为离商业区比较近,住这里的大多都是些年轻人,这个时间段要不就已经在上班了,要不就在去上班的路上,小区里现在没什么人。   我斜了熊童一眼,嘴里无所谓的回道:“至于受不了我的脾气……我可以说,你有多远滚多远么?”   “啊!!!不可以不可以!”熊童就像受了刺激一样,突然就扑了过来,整个人趴在我背上。   “……下来!”我闭了闭眼,眉心皱成一个川字,冷声道。   “就不!”   “快给我下来!”   “不!就要赖着你,耒耒你甩不掉我的,我要赖着你一辈子!”   熊童话音才落,我便忍无可忍的将他掀了下去,不想他竟然抓着我不放,我一时站立不稳,也被他拉了下去。   “嗷!”我压在熊童身上,膝盖故意顶上他的腹部,他一时吃痛,只能放手。   我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冷冷的看着他说,“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赖在我身边,我都不会接受你,你还是趁早放弃的好。”   “为、为什么!”熊童难受的捂着肚子,五官都皱到一块儿去了,不过比身上更难受的是我话里的意思。   “为什么?”我手撑着膝盖弯腰看着他,勾起嘴角轻轻吐露出一句话:“因为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我只会爱我自己。”   我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道,“看在老姐的份上,最后一次劝你,放弃吧!”   在熊童想要伸手拉住我时,我直起身,皱眉看着这个表情没有多少变化的青年,好像他之前的在意都是装出来的一样,此时听我这么说,他却一点反应都没,见我收回手,熊童只好自己爬了起来,拍拍自己的屁股。   然后抬头看着我笑,我自然是觉得奇怪,抱胸瞪着他,等他解释。   他看着我身后,笑容越发大了,就在我差不多不耐烦时,他说,“耒耒,你不会爱上任何人这点,我很高兴,真的。”   “因为我爱你,爱到只要你在这里让我爱你,我就很满足了,因为我知道其他人,连爱你的资格都没有,对吗?”他挑了挑眉,我察觉到他语气不对,转头去看,只见班长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他。   见我回头,他也没有收敛眼神中的寒意,看着熊童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样,可以说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本性。   熊童在我身后接着说道:“耒耒,就算你不接受我也无所谓,你只要保持现在这样就行,反正一直在你身边的只会是我!”? ☆、回父母家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需要修改,然而今天到处拜年,回家后家里熊孩子X5……我还是明天值班去单位码吧,先更这么多_(:з」∠)_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说出那番话,先不说世俗的眼光,反正这种事情也不像他会在意的,但单是面前这四个人,便是难以翻越的大山。   别看我妈现在在我面前很和蔼,实际上早年也是个性格强势的女强人,老姐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性子却是学得一模一样,如果知道她自己的儿子想要跟她弟弟搞基,这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还真是难与意料。   “童童别学你舅舅傻坐着,快来厨房帮忙!”   呵呵。   除了我和我爸,厨房里挤了三个人,姐夫在院子里洗车。   那辆宝来是我前几年买的,不过我懒得开一向都是丢在我父母这儿,姐夫刚回来的时候借用过几天,现在已经自己买了车了,他很自觉的经常过来帮我爸洗车。   我爸带着老花镜翻着报纸,看了眼窗外忙活的姐夫眼里都是满意,他突然看了我一眼,叹道:“小耒,你真的不打算结婚了?你看看你姐姐和你姐夫,你姐当年不也是像你一样?倔得要命,幸好遇见你姐夫,现在家庭和睦事业有成,还有了童童,你说你要是结了婚再养个孩子多好啊……”   “爸,说好不逼我呢!”我头都没抬,心里想着若是养个像熊童一样的孩子,呃……算了,结果只有一个——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好好,不说了不说,你呀,你从小都有主意,你自己考虑吧!”我爸甩下眼镜,连着报纸一起丢在几上。   见他有些生气,我只好端正了态度,诚恳说道:“爸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小孩的,就算结婚以后也不会要小孩,我这样的性子,本来就没有哪个女人受得了,加上不生孩子,就算再喜欢我愿意迁就我的女人只怕也跑得远远的了,我也是不想害了人家姑娘嘛!”   “你现在是不喜欢,是因为你见到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自己生的孩子哪里一样!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父亲退休这几年脾气没有当年在单位上那么硬了,估计是在家天天面对我妈,被磨的软了,只是说起这事他还是不住叹气。   “那如果试了还是不喜欢,孩子可以丢了么?”虽然知道我爸是对我好,但我不是容易妥协的人。   “哎!这怎么行……唉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妈都管不了你,我更没本事管了!”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想听我说歪理,为着这事他比我妈还激动,从争吵到失望,再到接受,现在他只是偶尔提上几句,见我态度坚决,也就算了。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当年医院诊断我妈不能生,我爸虽然没说什么,但收养的事是他先提的,后来我出生以后,他的态度只能用狂喜来形容了,反倒我妈,不生孩子在她看来并不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她万事都是你自己愿意就最好。   当年我姐嫁给还是穷小子的姐夫,我妈也只是说了句,你喜欢就好,如果以后离婚可以回家住。   不过,老姐虽然疯狂的崇拜我妈,但她在儿子的婚姻问题上绝对做不到我妈那样淡定,不说别的,如果我对我妈说我要出柜,她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熊童别说出柜,就单说他不结婚,老姐都能把他腿打断喽,所以对熊童之前的‘豪言壮语’我是抱着完全不信的态度,毕竟阻力太大,说着玩儿还行,若真是认真的,我只能替他默哀了。   ‘嗯?不过我为什么要用出柜来作比较?我又不打算出柜!’我拍了下脑门,把那些胡思乱想的东西赶出脑海,正巧菜已经上桌了,我走过去接下我妈手里的汤,又给她拉开椅子,得到了她的赞赏以及老姐的白眼。   熊童去院子里喊了他爸,一家人围在一桌享受着丰盛的美食。   午饭过后,我爸去午休,老姐和老妈出门逛街去了,姐夫在书房处理他公司的事物,他的公司刚刚才组建,为了今天这一天的假期姐夫和老姐加了好几天班,现在还剩些琐事需要处理,于是便借了我爸的书房。   我也有午休的习惯,家里还留有我的房间,被子也是刚晒过的,睡到一半,突然觉得腿上好像被压了什么重物……   ? ☆、熊孩子主动出柜 ?作者有话要说:  锁了的看围脖吧   被子里钻进来一个微凉的身体,我睡觉习惯裸睡,不过在父母家毕竟有诸多不便,大概是小时候习惯了我爸开门抓小黄、书,为表清白我一向不爱锁门,只脱了外套了毛衣,留了件衬衫万一我爸妈随手开门也能遮掩一下。   至于下面,也就穿了条三角裤而已。   这就大大的方便了某人。   =====河蟹=====   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减轻了不少,我眯了眯眼,趁着他正全情投入的时候,手腕一翻扯住熊童的手突然发力,将他甩了下去。   只听“呯”的一声巨响,熊童摔在了床下,盖在我们身上的被子也一齐掉落,他呜咽着捂着胳膊肘,“痛死了,反应这么大干嘛……”他还欲再说什么,却被开门的声音打断。   “小耒怎么了?我听见好大一声,你摔着……”姐夫出现在门口,他打开房门看着房内的情形,整个人都僵硬了。   我的衬衫被解开,几乎是半裸的状态,脖颈上、胸口上满满的吻痕,而他儿子衣衫不整的跌坐在地上,潮红的脸在看见他时突然煞白。   房间里针落有声,三个人的位置正好连成一条线,然而谁都没有动,姐夫的脸上是一片茫然。   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熊童,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就起身,拾起地上的被子,盖在我身上,我沉默的看着他。   他甚至还有心思冲我笑了一下。   这一刻,我确实感觉到了他的决心,这个在我看来一直咋咋呼呼的青年,他说他爱我这件事……恐怕是真的。   了解到这个令我指尖发颤的事实,我顿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毕竟无法将他当做普通的陌生人,在我知晓他的身份后,我就知道我根本无法接受他,父母和姐姐是我最重要的人,任何人都不能超越。   老姐的性格我知道,她是不可能会答应的,她性格强势,容不下半点超出她掌控的事。   于是我对熊童冷漠以对,甚至用暴力来迫使他放弃,想着反正只是少年人的一点执念,得不到回应,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放弃了。   只是此时他的反应却推翻了我心里的预想,我甚至在想,今天这么一出,是不是他早有谋划?他就是想闹得轰轰烈烈来逼他的父母,亦或者他是在逼我接受……   然而心里除了被迫出柜的愤怒,心里更多的是复杂,毕竟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的执著,只是不知道他的执著是否经得起现实的考验?   熊童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壮志凌云一去不复返的姿态。姐夫被他的气势所夺,愣愣的让开了一条路,房门在我面前被关上。   我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伸手拿打火机的时候,手指有些不听使唤,指尖僵硬,打火机被碰得掉落在地上,我弯腰捡起,点烟后也不抽,只是拿在手里把玩,鼻端闻到淡淡地烟味儿,让我渐渐冷静了下来。   我脾气虽然不好,但因为从小的教育原因,我一直是循规蹈矩,加上学东西比较快,不管是成绩还是运动,一直都是名列前茅,或许是想要的东西都得到的太过轻易,渐渐地我就对周围的人和事失去了兴趣。   尽管名牌大学毕业,我却不进公司也不创业,宅居在自己的小公寓中,在网上接一些翻译或制图的工作,除了偶尔回父母家,我几乎没有社交,倒不是我惧怕什么,只是觉得没意思也没必要。   或许上学的时候旁人不了解我的性情,因我的外表而喜欢我,但只要他们与我相处一段时间,不必等到我不耐烦,那些人一个个都会从我的世界消失,再也看不见。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了解到真正的我时,还会这样喜欢我,或者说是爱我。   他为了接近我处心积虑,为了断绝后患,将那样不堪的事情摆在亲人面前,这样的决绝我生平仅见。   窗外我那辆宝来缓缓驶进了院子,姐夫开门迎了出去。   接着是老姐的暴怒,震得屋子都抖动了起来,我丢掉已经快烧到手指的烟蒂,起身打开衣柜,换了身衣服。   客厅里,老姐扯着熊童的耳朵,狠狠地骂着,熊童跪在地上,任由打骂,只低着头颤抖着说道:“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   熊童不停的重复这句话,老姐照他头顶上一拍,吼道:“闭嘴!你丢不丢人啊?!老娘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死不要脸的?!”   熊童抬头直视老姐,语气多了几分郑重,“喜欢一个人怎么就不要脸了?他没结婚,我也已经成年,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就不能在一起?”熊童仰起脸,只见他脸上两个掌印,一左一右非常对称。   老姐扬手要又要打他。   他呲牙咧嘴的呼痛,试图勾起老姐的慈母心,我妈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爸也在他身旁表情严肃的教育。   “那能一样嘛?小耒什么性子我知道,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吗?你小子老实说,是不是你强迫……”老姐话说到一半接不下去,眼里更加愤怒吼道:“你说你哪来的胆子?那可是你舅舅!”   “我……”熊童说不出话来,现今为止我和他发生过三次关系,都是他主动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对他是什么感觉他又如何回答得出。   老姐见状打得更狠了,我想她心里也是难过的,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看起来强悍,其实心里最是柔软,现在一边是弟弟一边是自个的宝贝儿子……   姐夫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弯下腰双手捂住头部,整个人都是颤抖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哭,姐夫不是个性格强势的人,他是个孤儿,以前是我妈的学生,从中学起就一直接受我家的资助,与老姐相同的经历让他们走到了一起,就算后来找到了他的亲生父母,姐夫也一直对我家是感恩的。   他一直觉得他们欠我们家很多,这些年一直在默默偿还。今天这样的场景在他看来,大概就是养的不孝子想要强迫恩人的儿子,如此不堪想来他是最最自责的。   听见我出来,客厅里安静了一瞬,老姐看了我一眼,接着立刻偏过头,手掌狠狠拍着熊童脑袋,像是在掩饰她的难堪。   “呜……”熊童紧咬着下唇,他见我出来,眼睛就紧紧的盯着我,嘴里呼痛也被他咽了回去,我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我缓步过去,所有人都看着我,姐夫静静起身,他长得不高,但很瘦,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眼里含着泪光,路过他身旁时,我听到他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我径直走到老姐面前,她此时低着头不敢看我,我说:“姐,你别打他,都是我的错,我们以前因为意外做过一次,我那时候不知道他是我外甥。”   老姐捂着嘴,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接着道:“是我强迫他的。”   “你!”老姐差点崩溃,她伸手想要打我,被姐夫拦了下来。   这时我妈说道:“明华,你别拦她。”   她看着我冷冷地说,“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我点点头。   我妈站了起来,轻声说,“耒耒你过来。”   “耒耒!”熊童见我出来维护他很是高兴,红肿的脸上愣是不顾疼痛堆起了笑容,这会儿他一直用眼神示意我,一会儿看看他的手掌,一会儿又看看大门,我想了一下,猜测他大概是想让我带他跑出去。   大概他接下来的计划应该是一对不被家人接受的小情侣,手牵手逃出家门私奔而去。   老实说,我很不爽,确认他说爱我是认真的时候我就很不爽,我这人就喜欢跟人唱反调,他越表现得深情,我越不高兴。   特别是他现在的举动,他以为他是谁?!   别说我根本不喜欢他,就算我们两情相悦了,我也不可能会为了他而放弃家人。   我无视了他焦急的眼神示意,走到我妈面前,她很矮,我只能微微弯下身子,让她举起的手,能顺利的挥到我脸上。   “啪!”   声音响亮,我的头被巴掌打向另一边,客厅里的人反应不一,我爸叹了口气,我姐和姐夫既担心又尴尬,熊童蹭得一下就要站起,我一眼瞪了过去,他心下一颤不知道我究竟何意,复又跪下。   他这动作惊醒了老姐,只见她绕过姐夫,一脚就冲着熊童踢了过去。   “姐!”我扬声喊了一句,老姐被姐夫揽着,两只脚轮番踢,直把熊童踹到在地。   “姐,我不会再见他了!”我没看熊童,而是看向我妈:“我不会再见他,我也不会跟他在一起,我不会喜欢他。”   一连三个不会,说完后我就转身离开,熊童安静了几秒,看着我打开大门真的要离开,他才不敢相信的嘶吼着我的名字,爬起来想要冲过来。但想来是被他们拦下了,我把里面的喧嚣关在门内,一个人快步离开,不管熊童如何呼喊,我都没有回头。   我回了公寓,我知道接下来熊童大概会被关几天,若他还不肯放弃,老姐和姐夫一定会把他送出国,只是那小子一向鬼主意多,保不齐他就找到机会溜出来,于是我收拾了几件衣服,提着行李箱出了门,打算去附近的宾馆对付几晚,省得被他找上门来。   下楼之后,我却意外的看见一个人,他背对着我,身旁是他的车。   我想他大概是停在这等人?只是那也不关我的事,我拉着箱子路过他身旁,突然那人却叫了我。   “韩耒!”   我转过头去,迎面袭来的是一团刺鼻的喷雾……? ☆、熊童番外 ?  --熊童番外--   一栋欧式洋房的二楼,熊童仰面横躺在床上,他那个凶悍的老妈,正在外面挂链锁,气急败坏的跟他爸说道:“这家伙是死不悔改了,过几天就送他回美国!”   “好吧,我来安排。”熊明华沉声说道,他一向对儿子宽容,以往熊童惹了祸,被他妈妈打,他都是护着他的,但这次熊明华却觉得这孩子真的是被他惯坏了!   熊童听了只是扯了扯嘴角,怎么也堆不起一个简单的笑容,两颊火辣辣地痛。   却怎么也抵不上心里的痛,他以为韩耒对他……应该是不同的。   他这次回来原本是很有自信,他曾经研究过韩耒,对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他原本就知道韩耒不可能会在下面,只是那次机会实在难得,虽然知道得逞的后果肯定会很严重,但熊童当时根本忍不住,虽然后来被韩耒弄得很惨,但他心里早有准备,所以并不觉得屈辱。   爱一个人,哪里还会计较上下。   便是那次韩耒把他捆绑起来,熊童也不过是刚开始时略略觉得有些难堪,但转念一想,毕竟韩耒肯碰他了,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熊童心里想着,不多时竟起了反应,他难受的翻身蹭了蹭床单,委屈的喊了声。   “耒耒。”   “我好想你!”   “你别丢下我!”   熊童面色潮红,他穿着薄毛衣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了一个下午,不管父母和外公外婆怎么劝说他都不肯开口说放弃爱韩耒,他甚至想着只要大人们拿他没办法了,他就能和韩耒在一起了。   韩耒其实有点随波逐流,一直是得过且过,只要过了长辈们这关,其实韩耒那边倒没什么问题,左右不过一个“赖”字。   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默认了,懒得去改了。   韩耒是那么的爱他的家人,所以熊童才会那么的自信,自信韩耒不会对他绝情,只是他在韩耒心目中的分量还太轻,若是那些爱能分十分之一给他,熊童就觉得他能美到天上去了。   熊童难受的揪着心口,这样想着,让他心里好过不少,只是要忘掉韩耒离开时那冷漠的背影,还是很难。   熊童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开始回想小时候的事,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韩耒的呢?   其实他也不知道,少年时第一次梦/遗,梦里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帅气男生,冷冰冰的气质、满不在乎的表情,都让熊童为之疯狂,他知道那个人是他妈妈夹在相册里的偷拍的少年,那张照片他时常拿出来看,后来谎称弄丢了,其实是被他偷偷夹在自己最爱的那本书里。   那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收藏那张照片,甚至后来他满世界找他母亲丢弃了的,当年用来拍照的旧手机,只为了能让那影像再清晰一点点。   等他年纪再稍大一点,隔着广阔的太平洋,他开始搜寻那个人所有的信息,就像是得了韩耒饥渴症一样。   却又拒绝每年春节父母带他回国,他想见到韩耒,他把年幼时与韩耒相处的点点滴滴掰开来揉碎了在心底珍藏,但却又拒绝见到韩耒。   那时候的熊童是自卑的,他觉得自己有病,那种病很可能会毁了他,也会毁了韩耒,所以那时候他不敢回来。   泪水不知何时在熊童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他将手伸向那罪恶的源泉。   嗓音低哑的喊着韩耒的名字,韩耒奇怪他那里为什么颜色深,知道韩耒有洁癖,他怎么可能会去碰别人,不过是想他想的,或许韩耒没有发现,每次□□,熊童都会哭。   他自己自/慰时也会,熊童毕竟还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爱惨了一个人,却得不到回应的滋味实在是太痛苦了,身体越快乐心里就越难受,当熊童释/放出来时,他的泪水早已浸湿了被子,他将沾满自己体/液的手拿到眼前。   “可惜不是耒耒的。”手指上粘/稠一片,熊童张开嘴,将手指送到嘴里,像是在品尝美味一般,他满脸泪水看起来非常难过,说出的话去是最淫/荡不过,“啊,好想喝耒耒的精/液啊!”   今天这一闹一家人都没心思吃饭,现在已经是深夜,家里做饭打扫的保姆早就回家了,虽然住得不很远,但韩晓雯和熊明华也不是爱使唤人的,这么打扰别人也不好,只是韩晓雯公司老总能当,家庭主妇的事却是半点都做不来,最后还是熊明华记得一点当年下面条的手艺,两夫妻随便对付了一顿,锅里还剩下一份,韩晓雯拉下了脸,丢了筷子就吩咐道:“你给他送去吧,我不想看见他。”   熊明华看着妻子沉默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等他给熊童端上去看到儿子躺在床上,一脸难受的打着喷嚏,他不由有点心软,只是在闻到房间里的味道时,他刚刚冒出的那点同情瞬时就被抛到爪哇国去了。   “爸。”熊童窝在被窝里,声音有气无力,“爸,我好像感冒了,阿嚏!”刚说完一个大大的喷嚏就打了出来,熊明华放下手里的面,坐到儿子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像是有点烫。”熊明华有些心疼,“我待会儿下去拿点药给你吃,你先吃面吧。”   “哦。”熊童这会儿乖巧的很,熊明华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不过才吃了一口,他就把面吐了出来,“难吃!”   “……闭嘴,有的吃就不错了!”   熊童眨了眨眼,默默地吃着面,只是吃着吃着,眼泪就一滴滴的砸进了碗里。   “你!你怎么了?童童你别哭啊!是哪里痛吗?妈妈打疼你了?”熊明华心疼的不得了,他这个儿子小时候就爱哭,一犯了错闯了祸就哭,哭得比被他欺负了的孩子还大声,熊明华最怕他哭,每次打算好好教训他,一看见他哭,就不忍下手了。   只是自从年纪渐大熊明华就再也没见他哭过,这会儿见他哭得伤心,他这颗慈父心真是乱得一塌糊涂。   其实熊明华还是心太软了,他也不想想,一个下午加晚上韩晓雯揍了他多少次了,他可是一滴泪都没掉,因为熊童知道,眼泪对韩家人来说没用,不如省下来对付有用的。   看着父亲焦急的哄着他的样子,熊童又憋出了几滴眼泪,嘴里抑郁的说:“爸,他不爱我,我、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你这孩子,说这种话,你对得起我跟你妈吗?你、你简直是……”熊明华看着熊童一脸伤心欲绝他指责的话也说不下去,你好叹了口气说:“你就听爸一回劝吧,你跟……小耒不合适的。”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熊童看着碗里的清水面,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韩耒,他刚才也不算假哭,在父亲面前他一向忍不住委屈,因为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爱他的。   “谁说的!我的儿子谁都配得上!”熊明华一不小心就被儿子带偏了,他难得有些激愤。   “所以说……爸你不反对我跟耒耒?”熊童“惊喜”的抬头问道,眼里满是希冀。   熊明华这才知道着了他的道,只是看着儿子红肿的脸,脸上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泪痕,熊明华的心也硬不起来。   其实他看得出,儿子是一厢情愿,韩耒那人从小就冷冰冰地,他反对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那个人是韩耒,若是某一天儿子带回个男人,说要和他厮守他其实并不会反对。   男人才更了解男人,他这个儿子青春期时眼神就不在女孩身上,反而在那些高高瘦瘦的帅气男生脸上来回流连,熊明华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他如何不晓得这代表什么,只是他既没有告诉妻子也没有找儿子谈心,他不信基督不信佛,身为孤儿的他对传宗接代也没有多大的执念,对于儿子的教育问题他一直是希望他能够不受限制的自由发展。   但是,那个人是韩耒!   熊明华有时候会想,韩耒这个人究竟有没有感情,除了对家里人,对外人他就像是一颗万年冰晶凝结成的美丽钻石,很美但却永远捂不热。   熊童是他的儿子,只要他不作奸犯科,熊明华知道,不论他做什么在别人看来大逆不道的事情,熊明华都会支持他,但这却不包括韩耒。   只是熊童明显陷得很深,有些事是挡不住的与其逼得他鱼死网破,不如在旁边看着,也好过把关系弄僵,或者是闹出什么大事,熊明华看过电视上很多对孩子强势打骂而造成恶果的故事,他实在是害怕熊童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加上熊明华并不觉得熊童能追到韩耒,想着能让他尽力之后自己死心也好。   熊明华又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今天一天叹的气加起来比过去一年都多。   无奈的开口道:“你想我帮你就老实说,拐了这么一个大弯,是看不起你爹的智商吗?”   --------------   熊童在被他老爸押往机场的途中越狱了,毕竟看守都已被攻破,监牢不再稳固。   他打了辆车直奔韩耒的公寓,在门外敲了许久,里面却一点声响也无,就好像早已人去楼空,熊童设想过很多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那个懒得跟猫一样的男人,竟然为了躲开不见他做到这个程度。   熊童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颤抖着从口袋里翻出一把钥匙,这是他偷偷配的,就怕有一天韩耒不肯给他开门,再一次把他丢在门外。   不知是不是X市的冬天太冷,熊童差点就捏不住钥匙,等他终于打开门时,他却不敢推开那扇门。   楼道里的风吹动了厚重的安全门,熊童身子抖得厉害,他进了屋子,发现里面果然空无一人,韩耒的衣橱里少了几件衣服,床头柜里的证件护照之类的也不见了踪影,熊童跌坐在地上,捂着脸低声痛哭起来。   他再也骗不了自己,孤注一掷的结果,是他的心被韩耒撕成了碎片,丢弃在角落。   他仰头想要让眼泪收回,却怎么也挡不住那决堤的情绪。   等温热的眼泪变成了刺骨的冰寒,熊童才垂下头,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只是跪坐了许久,腿上又冷又麻,差点就歪倒在地,不得已伸手扶住床头的柜子,只是在看到抽屉里的烟时,熊童隐约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自从他来了韩耒这里,他的烟都是熊童去买的,熊童怕他没烟抽,一般都是一条一条的买,那天去外婆家时韩耒拿了一包出来,应该还剩九包。   这里现在有八包,按照韩耒一星期两包来算,他只打算出去一周,韩耒那么懒,肯定会算好这个的,免得到时候没烟抽还要去买。   但是韩耒的护照港澳通行证都不见了,而且不管是香港澳门还是国外,韩耒喜欢的这个牌子都没有,这是X市本地的香烟牌子,很老,大概是外公那个年纪的人爱抽的,韩耒可能最早就抽的外公的烟,所以一直就喜欢这个。   韩耒做事一向目的性很强,人又特别懒,应该不会为了迷惑他故意把这些证件带走,那么这些东西是别人拿走的?   熊童拿出手机开始拨打韩耒的电话,电话能通却没人接。   熊童掐断听筒里礼貌的服务音,又拨了另外一个号码。   “喂,熊子找我啥事?”对面慢悠悠地像是没睡醒一样。   熊童语速极快的报出韩耒的号码,“你给我查一下,这个手机现在在哪!快!”   “艹,就知道指使老子做事!”   熊童转身出门,却在门口看见一个人影,那一瞬他差点以为是韩耒。   只是很快他就发现身高不对。   “呃,我看这里门没关,所以过来看看。”   住在对门的男人熊童认识,从高中起就一直跟韩耒住一栋楼,熊童不觉得这是巧合,他就是熊童第一个怀疑的对象。   他走过去,身高比他矮上不少的男人却意态闲适,双手插在裤兜,淡淡地看着他。   “韩耒不在你这样随便进他家不大好吧?”   男人穿戴整齐,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对门的门还没关上,熊童一言不发,推开他就大步走向那头。   商品房的格局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左右相反,熊童很快就把每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男人走进来双手抱胸,看着他眼神都是寒意,冷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私闯民宅?请你立刻出去,不然我报警抓你了!”   “你把耒耒弄哪去了?”熊童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把他弄哪去了?!”   “你在说什么啊?”男人一副无辜的样子,似乎是因为弱势所以显得有些愤怒,“你是不是疯了,我怎么会知道韩耒去哪了!”   “你怎么知道韩耒不在家?”熊童步步紧逼,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有问题。   “我住在他对门,知道他不在很正常吧。”男人一脸不屑,拿起玄关处的公文包,不耐烦的说道:“你赶紧出去,我要出门了!”   “现在是早上七点不到,你就知道他不在?他是早上出去的?”熊童气势惊人,尽管比对方小很多,却自有一股威势。   “他昨晚就没回来!”男人皱着眉说,“行了!现在请你出去,侦探游戏到此结束,小鬼!”   “一晚上没回来?所以你是承认了你在偷窥监视韩耒?”熊童仗着比对方高大,把他堵在门口不让出也不让关门。   “我知道你一直在偷窥他,已经很久了,从上高中开始吧。”熊童突然贴近对方,以往嬉皮笑脸的表情被严肃取而代之,他像是突然长大了成熟了一样,高大的身躯给了男人很大的压力,“你小时候还喂我吃过饭呢,那个时候你就开始窥探他了吧,这么多年你都没得手,还没死心吗?”   熊童替对方整了整弄乱了的西装,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会找到他的,你独占不了,他是我的!”   说罢熊童就转身离开,他知道背后那道阴桀的眼神一直跟随着他,熊童笑了笑,他可以确定,韩耒就在他手上,那么接下来,怎么找到他呢?? ☆、与班长第一次交锋 ?  “嗯……”我醒过来时,脑袋痛的像是要爆炸一样,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空调的声音让这种痛更加变本加厉,我忍不住喘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只是眼前一片漆黑,一块黑布蒙在我眼前。我试着转动了一下手腕,却发现丝毫动弹不得,脚踝上的触感也跟手腕上一样,整个人成大字形被锁在床上,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皱了皱眉,我所处的空间静悄悄地,除了我身上的链条撞击发出的声音。   这里没有别的人在,我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大概是视觉受限的原因,我发现自己逃不了,便静下心来,细细听着。   门是关着的,这里没有窗,空气的流动基本靠那台空调,链条撞击的声音在这处未知的空间带起了回声,让我对自己身处的地方有了些猜测。楼上有轻轻地脚步声,对方的鞋底应该很柔软要不然就是楼上的地板上铺着地毯,那人在上面来回走动,似乎心情非常烦躁,有什么事情犹豫不决。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张口说,“给我拿杯水来。”   那个脚步声戛然而止,我心下冷笑,果然是有监控么?   很快那个人便下来了,我数了一下,从他下来开了三道门,第一道没有上锁,第二道则是隐藏起来的,我听到他移动重物的声音,而第三道门,他至少上了三把锁,看来想要逃出去只怕并不简单。   那人进来之后又把门从里面锁上了,钥匙被他挂在门边的墙上,他脚步犹豫的的走了过来,却又在床边停下。   “水。”空调大概开了很久,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水分都要被蒸发干净了,我舔了舔嘴唇上翘起的死皮,   那人像是受到惊吓般,一步就窜了过来,膝盖撞上了床沿,痛得他低声呜咽了一声。   我咧开嘴不厚道的笑了。   他顾不得脚上的疼痛,一手穿过我的后颈,将我的头部稍稍抬起,玻璃杯贴着唇瓣,清凉的液体顺着干燥的喉咙填补这体内的空缺,直到一杯水喝完,我才停了下。   “班长?”我叫了他一声,感觉到他人颤抖得比刚才还厉害,玻璃杯掉落在床上,咕噜地滚了几圈才停下来,他揪着我的衣领,把头埋在我脖子里,滚烫的液体打在我的皮肤上。   他情绪激动,我却冷漠异常,只淡淡地说,“杀了一个人还不够,你也想把我也杀了吗?”   “不!!不!没有,我……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班长抬起头,语气里满是惊慌失措。   “不会伤害我?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我继续冷漠的用言语刺激他,“把我关在这里,你觉得我就会屈服,就会昧着良心对一个杀人犯说爱你吗?”   “不,我……我只是、我只是想爱你而已。”   ‘……没有否认杀人的事么?’我心底暗暗的想,嘴里继续刺激他,“爱我?所以你杀了她?杀了小文?因为她喜欢我?”   “……”对方沉默着,身体却不再颤抖,抽泣的声音也被他强行停止,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我有些烦躁,只觉得好像触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   “你记得她的名字。”耳边传来幽幽的声音,班长压在我身上,轻咬着我的耳朵,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你果然是喜欢她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名字什么的,我能说我只知道别人叫她小文吗?因为跟老姐名字谐音所以我记得,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全名,连姓都不知道!   “韩耒,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他的手指在我脸颊上轻抚,我不耐烦的想要甩开他,却因为四肢受限活动范围太小而不得成功。   “……”他的名字我早就忘了,一直以来我喊人一般不喊名字,要不就直接说话,要不就找个代称,我一直称呼他班长,但此时找个称呼显然不能让他满意,所以我只好闭嘴。   “我叫仲夏,还记得吗?”他慢慢俯下身,脸贴近我的脸,声音低沉的说:“看吧,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你不记得我的名字,却记得那个死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的名字,韩耒,幸好她死了,真的!你那外甥也应该感谢我,不然……”   “感谢你?果然是你杀了她!”   “呵呵,是又怎么样,那个女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喜欢,随便勾搭一下就上手了,我晚上带她出去玩她也不知道拒绝,简直就是个贱女人!”他突然激动起来,直起身子,挥舞着手,怒骂着,接着又诡异的轻笑起来,“我不过给了她一杯加了料的水,她就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出好戏。   “韩耒你是有洁癖的,这样的女人你一定接受不了吧,所以我就帮你处理掉了。”他扑过来轻吻这我的脸,在他嘴唇要落在我唇上的瞬间,我偏了下头,接着一个头槌,狠狠的磕在他的鼻梁上。   身上没什么力气,蓄力这么久也没得到我要的结果,至少鼻梁没断,我心里遗憾着。   他翻身远离了我,捂着鼻子抽气,“韩耒!”   这一声叫得好不委屈,我嗤笑一声,尽管看不见,但我知道他脸上一定又露出那种颤颤巍巍的可怜样,我努力的让自己的正脸对着他,“你听好了,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你,收起你那虚假的表情吧!”   “为什么!”他突然就暴躁了起来,扯着我的领子,过长的指甲划破了我锁骨附近的皮肤,“为什么!那个小鬼你能接受,为什么那个女人你能对她不同!为什么你就接受不了我!明明……明明是我最先爱上你的!你是我的!谁也无法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班长说到最后,突然揪着我的衣领“刺啦”一声扯了开来,灼、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在我胸前,被指甲划破的地方渗出了血丝,他用力的舔、咬着那里,伤口被他尖利的牙齿划破,细小的伤口被扩大,鲜血滴了下来,在锁骨凹陷处蜿蜒,他一路追逐着,像是以血液为生的某种怪物。   我脖子上被熊童留下印子的地方,都被他一一吮过咬过。   “滚!”我强忍着怒意,一动不动,在他想要轻吻我嘴唇的时候,我扭头躲过。   “韩耒,让我亲你,韩耒,我爱你啊!”   “你的爱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么……”他像是突然没电的机器人一样,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突然伸手扯下了我眼前的黑布,习惯了黑暗的眼睛被天花板上白炽灯刺眼的光线刺痛,我眯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   班长已经把自己脱得精光,赤/裸的身体四肢修长,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皮肤很白,他在我面前一向唯唯诺诺,所以印象中他一直都是有些弱鸡的样子,但此刻,面前这人手臂小腿肌肉紧实,腰腹间肌肉一块一块,看起来就充满了爆发力。   他见我正在看他,有些羞、耻的遮住了重点部位,但却又很快放开,他爬上床,跪在我双腿中间,手指试探的轻触我沉睡的事物。   如果到得这时,我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那我也白活了这么些年。   我警告他,“你tm敢碰老子一下!老子杀了你!”   “不会的,韩耒,你杀不了我,我会永远把你锁在我身边,一辈子都不放开,你逃不开也杀不了我。”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唯唯诺诺畏缩不前。   ‘他说的是真的。’我意识到他对他想法的执著,心里愤怒得不行,若是不能逃出去,这人是真的打算关我一辈子!   班长扶着我的巨物,没有任何勉强的就张口吞了下去,我攥紧了手,心底泛起一股呕意,连带着那处也萎、靡不动。   我忍了一会儿,在他的舌尖触碰到顶端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侧着脸就开始呕吐,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我只能干呕,他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那完全无法起立的东西,以及此刻生理上毫不掩饰的反应,让他明明白白的看清楚我对他的厌恶,他惨白了脸,踉跄着逃下床,不能接受般的疯狂摇头,一步步后退,我平复了一下,抬头看着他,只见他牙齿咬破了下唇,鲜血从他唇边滑落。   我淡淡的说:“现在你满意了?”   他呼吸停了一瞬,接着抬起右手,带血的牙狠狠咬在手腕上,更多的鲜血溅到了地上,我没有丝毫动容,表情很冷,眼神表情都在表达我的厌恶,“想自残滚远点,真是碍眼!”   他颤抖了一下,放下手,满口鲜血的嘴里吐出一句,“对不起。”   然后他就赤、身、裸、体的转身打开门锁,慢慢的走了出去,满地的衣服一件都没捡。   听着外面上锁的声音,我松了口气,托他的福,我算是知道我的洁癖有多严重了,身体认定了一个人,再换旁人就不行了,想起那个麻烦的小子,我嗤笑出声,骂了一句,“艹!”? ☆、被囚也可以喊外卖 ?  我抬头看着天花板上凸出的横梁,这种梁宽显然只是用于两三层的建筑,那么这个地方应该是班长的某处别墅?   我并不知道班长一年有多少收入,只知道以他开的车,住在我那个小区,绝对委屈了那辆车。   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要住在那里,自然也就明白他很可能不止那一处房产。   我失踪时间长了家人一定能察觉得到,而班长就住在我的隔壁,若警察调查后发现,我一失踪他就开始出入不定,那么被怀疑的可能性便会大大增加。   我要是他,就会假借搬家的名义住到这边,那么他正常的出入就不会引起怀疑。这里应该是一个安静偏远的地方,班长既然把我带到这来,说明这里进出的人员并不复杂,很可能是一个安保齐全,注意保护住户隐私的高等小区。   看来他是早就有了囚、禁我的想法,这里不像是临时改建的,门是厚重的铁门,墙角上一个摄像头正对着我,红点一闪一闪,显示着正常工作,其他的设施也很齐全有空调有电视,旁边还有个玻璃门,应该是浴室的所在。   绑在手上的锁链又粗又重,身下的床看起来像是特制的,链条深入床内,应该开关可以调节长短。这可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加上他三番四次对我用的药,我猜想,班长很有涉黑的可能。   那么花钱找光头来袭击我的人就是班长,这个人实在太会隐藏,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可怕,我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现今我要做的就是观察一切,等待时机。   没过多久,班长重新出现在地下室内,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他手腕上裹着纱布,身上带着水汽,显然是刚洗过澡了,房间里开着空调,并不会冷。   他只穿了件浴袍,行走之间肌肤隐约可见,他若无其事的走了过来,“你应该饿了吧,我煮了面给你吃。”   我面无表情道,“我想抽烟。”   班长有些吃惊的样子,我这句话明显带着点示弱的意思,本意是想缓和一下,看看能不能争取些什么,至少能在这屋子里自由活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动弹不得。   只是他或许听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因为我看见他竟然一瞬间脸上就红了,我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声‘变态!’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能忽视他绯红的脸色,看了看自己被固定住的手,皱眉道:“你是打算让我怎么吃?”   “你喂我?”不等他说话,我又强白道。   班长本来已经红了脸颊,这会儿更是连耳根都红了。   我轻笑一声,在他被我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的时候突然拉下脸来说,“你做什么美梦呢?我宁愿饿死算了!快tm放开老子!”   他脸上马上有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你、你逃不了的!我不会放开你的!”   “你傻啊!别告诉我你这高科技的玩意儿不能放长!”我瞪着他,他眼神倔强的看着我,似乎在考量放长链条后,我会不会暴起杀人。   “你放心,就算我杀了你,也得不到钥匙,对吧?你钥匙会放在身上?”我看了下他身上的浴袍,领口大的简直就快溜肩了,胸前隐隐约约的那点在我的视线下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我只能装作没看见,口中分析道,“既然拿不到钥匙,我又不想和你同归于尽,我好像没必要袭击你?”   “韩耒,我爱你,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他越说越激动,手都有些颤抖了起来,踌躇了几秒便走过来在床底什么位置按了一下,然后我便觉得手上一轻,伸手一扯,手臂的活动范围大了一些,不想刚才只能大张着四肢,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班长似乎真怕我暴起,按了按钮就离得远远的。   我坐起身叹了口气,掂了掂手里的锁链不耐烦的说,“你是想饿死我吗?”虽然活动范围大了些,但我依然拿不到旁边桌子上的面。   “给、给你。”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走过来把桌上的面端起来递给我。   我很自然的接过面吃了起来,什么多余的事也没做。   班长见我这样,放心下来,坐在床沿上看着我吃。   我吸了两口面,味道还不错,只是被他的视线看得满身不自在,于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说了,我要抽烟!”   “我、我这就去拿。”他看起来很高兴,就像曾经我还没那么讨厌他时,让他做点事,他能开心得蹦起来。   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没忘记锁门,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包烟,自然是我喜欢的牌子,我接过来抽出一支,要点烟时,他却先我一步拿起打火机。   “咔嚓”小小的火苗在面前跳跃,我看了他一眼,凑过去点了烟。   我点烟时眼睛会习惯性的看向火苗,有些像是一个闭眼的动作。   班长也不知道哪根筋搭的不对,突然就伸手摸了摸我的眼睫毛,口中轻叹,“韩耒,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班长在水里加了什么料,现在开始起作用了,吃过东西,力气不仅没有恢复,反而感觉到它在渐渐流失。   我懒懒的靠着床头,拍开他的手,吐出一个烟圈嘲笑的说,“你看上我就是因为我这张脸?那你怎么不去喜欢我妈?我觉得她比较好看。”   “韩耒,我喜欢你。”他认真而又悲切的说。   “哦,那我讨厌你。”我淡淡的回答。   班长不说话了,双手紧紧的搂住我,脸贴在我胸膛。   我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想要推开他却使不上劲。   最后保持着这个姿势,我睡着了。   醒来时班长已经西装革履,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   “哟,上班呢?”   他受宠若惊的点点头,完全没想到我对他的态度这么自然,“我、我来给你送早餐。”他给我支了个懒人小桌放在床边,等我想吃了,只要拉过来就行了。   桌上放着面包燕麦,热狗和半个牛油果,典型的西式早餐,因为方便快捷,所以一向是我的首选,只是不代表我就喜欢更何况自从熊童住进我家后,每天变着法子给我煮粥下米线面条煮饺子蒸包子,几乎不带重样的。我也就再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一时之间只觉得完全不合胃口。   “难吃!”我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一脸不屑。   “那你想吃点什么?”班长没有犹豫,好像看不出我在为难他一样,脸上甚至还带着笑。   这副场景十分的怪异,我不由想到,若换成一个父亲,宠溺的看着他年幼的儿子……好像没什么违和感的样子?   “早餐当然要喝粥,鲜虾排骨粥吧,放点荠菜,姜丝要挑出来,我只吃那个味儿,看见姜就倒胃口。”我想了一会儿,张口说道。   “那、我我这就去煮。”   “煮粥至少要两小时,等你煮好我早就饿死了!不知道打电话叫外卖吗?你怎么这么笨!”我拧眉瞪着他,“你不是知道我所有外卖店的电话吗?就西街那家!”这家伙就跟有收集癖一样,我所有喜欢的不管是外卖店的名片还是用的穿的,只要是我会选的牌子他都会有,以前我只以为是巧合,现在知道不是那么简单,心里的变扭越发浓,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哦好好的。”他答应下来,一点没怀疑的样子。   走了两步,他又转过头问,“你会不会无聊?想看电视么?要不然我把电视开着?”   我不置可否,淡淡道,“开着吧。”   “你把链子放长点,我要洗澡。”我走的时候从家里拿出来的箱子正在角落里放着,倒也不虞没衣服穿。   “洗、洗澡……”? ☆、熊孩子来了 ?  当温热的水浇到我身上时,我忍不住叹、慰出声,电视上播放的新闻让我知道,我被困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了,浴室里只有一个淋浴,班长对我还是放心不下,他非常不嫌麻烦的,在我脱衣服的过程中,锁链开了又锁,锁了又开,按道理以我的脾气,松开了就不会再让他所上,但无奈,他这人也是狡猾的很,竟然又重新收短了链条,令我无法动弹。   我低着头,手掌撑在光滑的瓷板上,任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班长在外面看着,蒸腾的雾气和磨砂玻璃根本阻挡不住他灼、热的眼神,我强压下心里的不悦,快速的冲了一遍,只是还不等我关水,班长便突然打开门,浴室里的水雾找到了出口,正快速的向往扩散。   “出去!”   班长没有说话,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他缓步过来,身上带着的气势有些惊人,我站着没动,冷冷的看着他,没有遮掩哪处。   班长走到我面前,刚刚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他就像一个想要糖吃的孩子一样,满目渴望的伸出手,想起某一次熊童也是这样做的,那时候我心里觉得好笑,并不如何生气。   然而面前的班长却让我觉得被冒犯了一样,心里满是暴虐。   他试探着轻、触我赤、裸的胸膛,见我没有拒绝,他渐渐大胆起来,不时逗弄下胸前的红梅,然后在腹肌上流连许久,他身上的西装被水打湿,沾了水的头发贴在通红的脸上,呼吸急促。我往下看,只见他西装裤被顶起,他没有我高,嘴唇刚好在我肩膀位置,他干脆搂着我,在我腰背、蝴蝶骨来回摩挲,急切的唇、舌在我肩膀脖子上来回舔、抵。   他一手搂住我,一手去抽他的皮带,就在他将黏在身上的裤子扯下时,我突然出手,用胳膊卡在他的脖子上,利用身高的优势,把他整个人都往上提,缺氧让他面色涨红,急喘着想要寻找扬起,双手掰着我的手臂,妄图能得到解救。   我冷冷的在他耳边说,“别以为把我关住就能为所欲为,下次再敢这样,拼着同归于尽我也要杀了你!听明白了吗?”最后一句话,我是贴着他的耳朵说的。他全身都热,耳朵却是微凉,我张口咬住他的耳朵,起初他颤抖了一下,随着我的咬合力越来越大,他开始痛得呜咽。   等我放开他时,他早已瘫软在地,耳朵上一道撕裂的伤口,下、身褪了一半的裤子,露出他已经射、过的,软下的海绵体,身前有一摊白色液体。   我皱眉当做没看见,跨步走了出去。   班长一动不动的跌坐在地上,我带着沉重的铁链,走到床边,拿起浴巾擦干身体。   身后的浴室里传来班长低哑的闷闷的哭泣。   =============   等班长离开已经又过了半个小时了,他倒还记得给我把外卖的粥送下来,只是全程不敢看我眼睛。   我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喝着粥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因为条件有限,我只能通过点外卖的方式向外界传递消息,那家外卖店里只有我一个人喝鲜虾排骨粥要放荠菜,有一次新来的点餐员不知道,我这样点餐的时候,她告诉我他们店里没有鲜虾排骨粥放荠菜的做法,我当时没说什么,没想到没过一会儿老板便回了电话过来,因为我是多年的老顾客,所以他自然是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得罪我的,当时就保证,只要是我,就算是没有荠菜的季节也会想办法给我找到。   这道粥是特地为我做的,就算他这时候没觉得奇怪,但若是有人去调查,他一定能想起来,在这个日子有一个人点了一道我喜欢的粥。   只要是有点逻辑的人,都会去查一查这个点外卖的电话以及地址,到时候就看我运气怎么样了。   也许是班长觉得没有必要,今天的水里,他没有放迷药,我坐在床上,眯着眼抽着烟,电视被我来来回回的换台,直到看不下去,我抬头看向那个闪着红点的摄像头,房间里的一切我早已看过无数遍,丝毫没有什么可利用的,但我突然就对那个监控摄像感兴趣起来,不过锁链放得不够长,我够不到它,但这并不妨碍我用我够得到的一切去扔它。   玻璃杯、打火机、遥控器,直到那摄像头被我撞得歪向一边,再也照不到我的身影,我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等班长回来的时候,他几乎是狂奔着来到地下室,以往耐心的一个个锁上的门锁此时让他越来越急躁,他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声音几乎崩溃,我抽着烟,看着那被他撞得砰砰作响的铁门。   满地的烟头,我两天时间就抽完了我过去两个星期的量,班长进来时,房间里烟雾缭绕,等他对上我的眼睛,露出惊喜的眼神,我轻哼了声,开口道:“仲夏,没烟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这时候突然就想起他的名字了,只见他楞了一下,似乎是不敢置信,脚步犹豫了片刻,就快步向床边跑来。   他撞在床沿上,顾不得疼痛,伸手抱住我痛哭流涕起来。   “仲夏。”我又喊了他一声,他像是在做梦一般,抬头看着我,眼里盈满了泪水。   “没有烟了。”   “好。”仲夏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收紧了手臂,“我马上就去买。”   楼上的房间在下午三点时传来了脚步声,这本身就不正常,算算时间,我待在这里也已经有超过半个月的时间了,大概仲夏心虚,只有非工作时间才敢回来,他现在一直在维持正常的工作状态,但实际上一下班他就到地下室来,我从没看见他做工作上的事情,我不理会他他也宁愿坐着发呆,静静的看着我。   说实话他这样的我其实不讨厌,不会打扰到我很安静的状态,然而想到他所犯下的事情,我对他始终是喜欢不起来。   楼上的脚步声徘徊了许久,我平日里没什么事,就这么坐着仰头看着水泥天花板,数着楼上传来的脚步声,所以我能很快就察觉出,此时楼上的人并不是仲夏。   我在床上站了起来,仲夏现在对我已经放心了很多,链子的长度足够我在这间地下室自由活动,我听着楼上那道略显局促的脚步声,对方似乎在寻找什么。   但是他在这间房里好像并没有找到什么,我的心跳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渐渐与他相印和。在他无功而返将要离开这间屋子时,我没有犹豫,拎起手腕上的链子就往天花板上抽去,这些天来,只有刚来那几天仲夏对我用过药,后来他大概是怕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在向我再三强调不能逃走之后他就没在喝的水里放东西了,不过他放了也没用,毕竟旁边有浴室,大不了我喝凉水就是了。   这些时日班长是我想吃什么就给我做什么,不会做的就叫外卖,半个月下来,我反倒还比之前胖了几斤。   那一链子,我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天花板上的水泥都被我抽下来一点碎屑,落得我满头都是,此时我也顾不得洁不洁癖了,屏住呼吸倾听楼上的动静。   隔着厚厚的水泥楼层,我看不见对方的反应,楼上许久都没有声音,直到我打算再来一击的时候,天花板上传来闷闷的敲击声。   我立刻回应了一下,对方很兴奋,敲击声有些杂乱无章,我轻叹了口气,四周看了看,走下床把房间里的桌子凳子都堆起来,大概目测了一下高度,该说感谢父母给了我这身高么?   总之我爬上去站直,发现天花板触手可得,楼上那笨蛋还在胡乱的敲击,大概见我长久没有反应,他有些着急,等我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改为用拳头砸了,我还能听到他趴在地上大喊大叫,可惜什么也听不清。   我不满的撇了撇嘴,鄙视了一下对方的智商,然后好整以暇的回忆了一下,在对方安静下来的间隙,执着一节锁链缓慢的有节奏的敲打起来。   【房里有监控】   摩斯密码我学生时代比较喜欢,研究过一段时间,只是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这句话是英文的摩斯电码,中文虽然我也会,但是太长了。这段电码我来来回回的敲了好几遍,只能祈祷那人能懂。   然而楼上安静了许久,我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有可能那个人听不懂,只能采用地毯式搜索,但是这样的情况并不能改善我的处境,时间有限,仲夏既然敢做这种事,自然也就有万全的准备,这个地下室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就被发现。   安静的时间有些久,楼上并没有重新响起脚步声,我盯着楼上许久,久到我的手心满是汗水。   就在我眼睛瞟过一个地方发现了那处的不同时,我心里顿时一松。   在摄像照不到我的那段时间里,我找到了隐藏起来的收音器,并在工作指示灯的那个位置戳了个洞,这意味着当收音器被打开的时候我会知道。   而此时那个窟窿里正透着绿光,我轻咳了声说,“熊童?”   楼上可能是任何人,警察、小偷亦或者仲夏的同伙,但不知为何我却偏偏就能认定,那人便是熊童。   我当然听不见楼上的回答,我只能快速而简短的告诉他我知道的,比如通往地下室的大概方位,我四肢上的锁以及门上的锁,仲夏到地下室来除了楼上这个房间和地下室入口的房间,并不会去其他地方逗留,所以钥匙便是在这两个房间内但其实熊童也没必要去找钥匙,我指引着他找到通往地下室的房间。   大概离得有些远,在那个房间里其实我并不能听到动静,但是重物在轴承上滚动的声音有点沉闷,加上那声音很特殊,很好分辨,我这里隐约能听清。   有了我的提示熊童大概找了五分钟就找到了下来的路径。   ? ☆、或许是报仇吧 ?  “耒耒!”   “你带手机了吗?”时间不多,我引导着他尽量长话短说。   “带了,我找到了你的手机,它在……”   “很好,你打开视频,我会说一段话,然后你带着这个作为证据去报案吧。”   “好,我知道了。”熊童也知道现在不宜啰嗦,这里的锁太多了,没有时间一一去找到钥匙,最好的办法便是‘我’,处于失踪状态的‘我’的录音,只要证明我正处于被监禁生命受到威胁的状态,执法部门便能以最快的速度成立专案组进行解救,这比什么都有用。   录完之后,熊童没有多说,他叫了声我的名字,声音有些梗咽,他说,“耒耒,以后我一步都不要离开你。”   “滚去报案,还有,记得楼上你动过的东西要恢复,免得打草惊蛇。”若是被发现有人来过,仲夏一定会将我转移,而以他涉黑的背景,说不定能藏到哪个旮旯角里,再也找不到。   “……耒耒我爱你!我比那个黑心的家伙还要爱你,我是绝对不会对你做这种事的,太可恶了!”熊童忍不住说道,我看了下时间,四点半,离仲夏回来还有一小时,时间还算充裕,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说不定我今晚便能逃出这个牢笼。   所以此时我心情很好,便回了他,“要是你与他对调你真的不会这么做?”   “我……”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下,才叹道:“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会将你让给他人,但是这种事情,我实在是做不到,爱一个人,不就是要让他高兴吗?我想假如有一天耒耒你不愿意再让我呆在你身边,恐怕我会选择去死吧。”他轻描淡写的说着,然后声音又恢复了轻快,“耒耒小公举我走了,等着王子殿下带着骑士来拯救你吧!”   “恶龙!你的死期到了!哈哈哈哈!”   “……”好吧刚刚的动容算我傻!   熊童上去之后过了一会儿头顶的房间上就传来了他的脚步声,似乎是在清除他到过的痕迹。没过多久楼上却传来奇怪的声音,有点像是东西倒地的声音,接着便是打斗声,我屏住呼吸,不敢听漏任何一点声响。   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我根本无从判断,我又爬上了架起的桌椅,但是伸手够得到的天花板却无法把耳朵也贴上去,我心里开始焦急起来,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的喊熊童的名字,但最后还是忍住,毕竟就算楼上听不到我我也听不到楼上,没有任何意义。   天花板上传来的凌乱脚步声并没有持续很久,我仔细分辨,但却只是徒劳,正常走动的声音和人情绪激动或打斗时的脚步声完全不一样,我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也就无从分辨。   我在上面呆了许久,久到楼上从吵杂归于平静,然后我便听见楼上下来的房间里传来重物在轨道上滑动的声音。   一个脚步向下走来。   他脚上受了伤,走路一拐一瘸,我不知道他是谁。   眼睛直盯着哪道铁门,然而直到他走到铁门面前,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我心口突然有一种被人攥紧的窒息感,不死心的张口吼道:“熊童你丫在的话就tm的坑声!”   门外久久没有回应,他只是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忍受不了这种寂静,跳下去就冲到门口,踹那道铁门,到得这时我自然知道门外的人是谁,但我就是不愿承认,闷头踹门。   “韩耒是我,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仲夏大概是背靠着门坐着,声音贴着门传了进来。   我停止了踹门,深深吸了口气,强忍住心中的愤怒,开始试图与他沟通。   “仲夏,如果我说,我自愿跟你走,你会不会放了熊童?”以仲夏谨慎的性格,一定会将我转移,我打算换种态度,让他意识到只有熊童活着,我才会听话。   “……你真的爱上他了?”仲夏果然这样想。   我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让他活着。”虽然这是大实话,就冲着老姐我也不能让熊童死啊,但是这话听在仲夏耳朵里,加上我刚才那句好似甘愿为熊童牺牲的语气,就等于我变相承认了我爱熊童。实际上我是怕了仲夏,面对他,我只能让熊童变成筹码,一个可以威胁我的筹码,才可能能让他活下来。   我不知道仲夏手中到底有几条人命,我不敢刺激他,只好示之以弱。   “仲夏,我们去国外吧,我跟你走,你把他放了,我保证我不会逃跑。”才怪!   “呵呵,真的是好心动啊!”仲夏低低的笑着,“可惜啊,韩耒,太晚了,你救不了他了!他出了好多血,你知道吗?地上全是他的血,他们像是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把他拖出去了,对不起韩耒,我不知道你爱他,我只是嫉妒他,嫉妒他可以和你那一天要不是他出来搅局,或许我们早就……你也就不会那样拒绝我了,韩耒,你知道吗,那天我很难堪,我都恨不得自己可以当场死掉!韩耒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记住我爱上我?!”   我听着他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都要站立不稳,撑着门的手紧紧捏起。   “韩耒韩耒韩耒韩耒我爱你!”   他不停的叫我的名字,我只觉得怒从心来,提起拳头砸在门上怒吼道“闭嘴!你tm别叫了!!!”   仲夏终于安静下来,我跌坐在地上背靠着门,这一刻我几乎恨不得他去死!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葬送,我只觉得从心底里升起一股悲恸。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就这样坐着,即不走也不吭声,我在屋内来回走动,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等我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我开始在房中寻找来回我所能用到的东西。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动作很轻的翻动着,但有时候难免会发出一些声响。   就在我伸手抓那根不停颤动发出嗡嗡声的铁丝,仲夏却说话了,他就想是刚才的事情没法发生一样,跟我聊起我们那在他看来非常美好的过往。   为了防止被他发现,我只好分出些精力回答他。   这很成功,我的回应让他受宠若惊,只要我不是在骂他,我说什么他都能接上,这个人我已经无法看透,明明是可以那么残忍夺走生命的人,在我面前却向一个怕被抛弃的孩子。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的熊童,知道他可能死去,我心里开始不住的回想过往的他。   第一次见他,他还是个刚刚出生的小猴子,因为早产,看起来皱巴巴的,哭着也没什么力气,我那时候还小,喜欢在他婴儿床边伸手戳他的脸,小婴儿没办法反抗,只能哇哇大哭,将大人引来,结果就是我被父母和姐姐骂,正处于叛逆期的我自然就觉得这孩子爱哭娇气,不愿和他玩。   后来他长大一点,开始学走路了,看见我就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我那时候很烦小孩,就像走快一点把他甩掉,他一着急就走得不稳啪唧一声摔在地上,刚开始我会倒回去扶他,但他一直哭,我就没耐心了,之后都是冷冷的看着他,看他被父母扶起,然后转身就走。   那孩子就像被人抛弃一般,一直在我背后哭得撕心裂肺。   那张小脸,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然而一想到那个孩子现在或许已经死了,我就觉得身体都在颤抖,死亡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我无法接受身边的人就这样被人残忍的夺取生命,就好像我一直无法释怀小文的死一样。   仲夏不会知道,我最无法接受的便是蔑视生命的人,这注定了他的悲剧。   仲夏开门的时候并不是他一个人,光头带着一个手下跟在他身后,我坐在床沿上,任由他们将我的手臂反剪在背后铐住。   我终于离开了那个地下室,可惜我依然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一块黑布紧紧的蒙住了我的双眼。   临出门之前我听见仲夏犹豫的对我说,“韩耒,你别出声可以吗?”   “要是塞着这个你一定很难受。”   尽管看不见,但我也能猜到,仲夏大概是想要把我的嘴堵住,但他却又怕我不舒服,我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被光头和他的手下一左一后的架着坐上了车子后座,他们坐在我身旁挤得我完全无法动弹。   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由着仲夏将车开往未知之处。   我放松似的贴靠着车后座,拷在背后的双手却夹着一根细铁丝,动作不敢太大,毕竟若是被发现,光是光头一个就不是容易对付的,而且,对于光头这么听仲夏的话,其实我是很惊讶的。   光头对仲夏的态度太过小心翼翼了,不像是金钱雇佣的关系,他对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在怕着仲夏,对他有些忌惮。   “老板,柯仔和雷哥还没回来,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右边那混混问出这句话之前,光头在我身旁挥了下手,应该是光头让他问的。   仲夏没有回答,他开车一向不怎么说话,这是一个好习惯。   原本并没有什么,但我却感觉到身旁的两个人身子都僵硬了起来,光头还好些,只是一瞬便放松了下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仲夏聊天,虽然得到的回应不多,但好在气氛不算僵硬。   那个年轻的混混就不一样了,他并不是之前在酒吧堵我的那些人,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他,染着一头黄发面容稚嫩,从头到尾整个人都是颤抖的,想来是见了太过凶残的画面以至于受到了惊吓。   此时他抖得跟筛子筛米一样,我甚至能听见他牙齿上下磕碰的声音。   车子开得很平稳,并没有往城里开,车流量一直不大,就在刚才大概是路过收费站,光头他们将我摁下,虽然感受到车子减速我就将铁丝从锁眼里抽出,但也来不及塞进袖子,只能猛的握在手心。   尖利的铁丝瞬间刺破了我的手心,大概是刺得有些深了,疼痛缓缓蔓延,我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额头顶在前座,刚才磕到,有些钝痛。   好不容易过了收费站,他们也并未收手,而是一直将我摁在,我猜测大概是附近的探头较多的原因。   只是我长了二十九年,完全就是一个死宅,就算面前摆着一副地图,我也没办法知道自己在哪,我只能闭着眼睛认真的分辨大致的方向,省得一朝脱困,连往哪个方向回家都不知道。   突然车子拐了个方向,道路开始变得不那么好走,那俩人放松了钳制,我在一片颠簸中重新坐了起来,他们似乎没空管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我自然不会浪费这样的好机会,若能在车子停下之前,将手铐弄开,逃跑的成功率会高上许多。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车子在颠簸的道路上并没有开多久,光头就忍不住问道:“老板,我们要去哪里?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也不知这句话戳中了什么,仲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踩了脚刹车,坐在后座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控制不住的前倾,因为我的位置在正中间,只感到前方一股拉力,仲夏就将我扯了过去。   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只听到耳边两声奇怪的闷响,接着就是那个年轻混混歇斯底里的惨叫,夹杂着光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我楞了一下,头部用力的去磨蹭眼前的那块黑布,心克制不住的疯狂跳动,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重复着一句话“他究竟干了什么?!”   我太想看清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了,顾不得额头的钝痛,幸好仲夏正在喝止后座那个吓疯了的青年,没空来关注我。   空气中传来一股骚味,我听见仲夏冷冷的说了句,“闭嘴,不然我让你再也尿不出来。”   黑布终于被我蹭松,我连忙转头去看,但眼前的东西却让我不敢置信。   仲夏,我的中学和大学同学,一个外表普普通通的上班族,他手里却拿着……   一把枪,一把带着□□的枪,而那枪里的两颗子弹一颗嵌在光头的眉心,一颗在他的胸口。   那个青年还在歇斯底里的喊,我能够理解,要是我也被一个看起来很弱的男人,持着抢顶着脑门,我恐怕也会控制不住的颤抖,毕竟对于常人来说,那是这辈子也难以遇见的噩梦。   但是我却不会像他那么喊,尽管没工夫打量周围的环境,但我知道以仲夏的谨慎,此处定然比较偏僻,就像那句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一样,不论怎么叫喊终究是徒劳。而且他没看见的是,他的叫喊让仲夏眼中的不耐烦越来越浓,最终,□□又传来了一声轻响。   带着□□的枪响很怪异,当然我也从未听过其他枪响。   仲夏很轻易的就夺取了一条生命,然后他转头看向我。   像是没想到我蹭开了蒙眼的黑布一直在看着,他怔了一瞬,反射性的想要露出一个笑容。   却被我眼中的恐惧刺伤,他勉强扯了下嘴角,整个人变得有些紧张起来,有些慌乱说:“我、我去处理一下,你等等我,我们很快就能离开了。”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杀他们,只是翻身在副驾驶坐下,一副不想与他说话的样子。实际上我是怕得要死,很努力的才克制住身体的颤抖,但我却不敢说话,只怕一开口就刺激了仲夏,□□与亲自杀人的差别如同天衢,这个人恐怖得超乎我的想象,我怕我忍不住说出什么尖利的话,将自己的处境弄得更加糟糕。   我闭着眼,听着仲夏在后座处理那两具尸体,骚味早已被血腥味掩盖,等到仲夏拖着尸体出去我才睁开眼,如预料中一样车外是一片荒郊野外,有一大片树林,仲夏早已在此处挖好了坑,他一向未雨绸缪,也不知究竟演算到了哪一步。   但他一定没想到,就在他忙着毁尸灭迹的时候,我已经解开了手铐。   车钥匙没有留在车上,仲夏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轻轻打开车门,我知道我最该做的应该是远离这里,仲夏不会对我开枪,这是我唯一能够确定的。   但当我呼吸到户外新鲜的空气时,我就想起刚刚在车上死去的人,想起熊童再也无法呼吸,想起当年那个女孩早早的在花样的年华消散。   我知道这很蠢,仲夏有枪,而且枪法很好,他的身手自然是不弱,恐怕平日里那副孱弱都是他表现出来的假相,就算我个子比他高,但我这种自己在家练出来的肌肉,对上他真的会有胜算吗?   我弯着腰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的不理智,一边缓缓向着正在填土的仲夏走去。   手指在地上摸索,眼睛盯着他的后背,心跳如擂鼓,看着仲夏似有所感的转过头来。那一刻我脑内闪过了熊童的脸,除此之外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   只知道手指挨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本能的握住它,对着仲夏的头砸了过去。? ☆、熊孩子救美 ?  仲夏转头的时候我手中的石块正好砸到他,原本应该是砸在后脑勺的石头,分毫不差的狠狠砸在他的额角。   他根本就没想过我会袭击他,巨大的冲力让他摔在地上,不知是身体的疼痛还是心里的,他大吼出声,声音中尽是绝望。   此刻我的心里反而一片冷静,我冲上去将他压住,第一时间丢下手中的石头去掏他的抢。   仲夏被我砸得有些晕乎乎的,额头上、脸上倘满了血,有鲜血滴进他的左眼,他没空去搽,不得不闭着那只被血染红的眼睛。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我的意图,在我的手摸索过几处口袋后,终于摸到抢柄时,仲夏的手也同时按住了它。   按理说我被囚禁的这半个多月,每天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迷药除了刚开始的几天,后来都没有再用过,而仲夏先是因为熊童而伤了脚,然后又拖了两具尸体进行掩埋,接着又被我一石头砸得破了相,但他却越战越勇,表情越来越凶狠,身体里仿佛有一股气,抢夺中表现出来的狠劲简直让我侧目。   我们俩人在这荒郊野外,两具尸体的尸坑旁打红了眼。   “喀哒”骨骼断裂的声音!仲夏握抢的那只手被我掰折了,手腕肿得老大,再也无力握住的手、枪掉落在地上,然而等我扑上前去抢的时候,一只脚却把它踢得远远的,挂在尸坑边上,要掉不掉的样子,没等我起身去捡,身上就压上了一具沉重的身体。   仲夏四肢并用牢牢的将我锁住,因为我本身是趴着的,加上刚才耗损过大,身上多处挂彩,一时也没办法把他掀翻。   仲夏粗喘着,气息洒在我的颈侧,同样低落在颈侧的还有温热的液体,刚开始我以为是仲夏的血,直到我听到他压抑的悲鸣。   “你tm哭屁!”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仲夏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手臂上的骨折让他痛的浑身颤抖,我也好不到哪去,人体的骨骼没有那么脆弱,我用来拧他手腕的那只手,大拇指折断,手掌痛得没了知觉,腰腹上被打的那几处也正在叫嚣着,嘴角被仲夏用枪柄砸破,我们几乎每一招都在以伤换伤。   “你说呢?老子最讨厌受人胁迫!”我咧开嘴笑了,仲夏这人太不干脆,如果我手上,第一件事就是照他腿上手上打,而他却顾忌着不敢伤我,我心里看不上他这副样子,却知道要不是他对我这样在乎,此时的我恐怕再也没有逃跑的余地。   仲夏还在不停的哭,额头伤口很深,一直流血不止,然而他却不管不顾,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压制我。   “韩耒韩耒,别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艹!仲夏你这个疯子,你tm的放开我!”这家伙发疯了,带血的唇就这么落在我颈间,我死命的挣扎,却被他一口咬在肩膀,剧痛瞬间袭来,我只觉得我的肩膀上好像被他撕下一块肉来,痛得我身体颤抖,忍不住痛呼。   肾上腺素瞬间爆发,一股不知哪来的力量让我将仲夏掀了下来,他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一咕噜掉进了尸坑。   我心道不好,还记得刚才那把枪掉落的位置,我顾不得去看肩膀上的伤,直直的往那冲去。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我定在三米外的距离,看着仲夏从尸坑中站了起来,左手握着那把沾满泥土和血迹的九四式手、枪。   “你赢了,你把我绑起来吧,我不会反抗了。”我慢慢的举起双手,在身前并拢手腕,心里却在盘算接下来的抢夺计划。   “韩耒,抱歉了。”仲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泪和血搅和着泥巴,简直都要没眼看了,不过大概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吧,所以此时他眼中浓浓的情意在我看来就好像神经病一样。   他流着泪说:“韩耒接下来我要往你腿上开一枪,你别怕有点痛,我往边上打,子弹不留在身体里擦过去就没事。”   “……我可以说艹吗?”他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我心里也早有预感,毕竟这才是一个杀人犯权威受到挑衅时正确的做法。   “对不起……可是不这样的话你会离开我啊!”他痛哭流涕仿佛现在拿着枪指着他的人是我一样。      在他手指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我闭上了眼睛,巨大的枪声在耳边回响,消、音器在刚才的打斗中早就断裂了,我竟然还有心思惊讶原来枪声是这个样子的……   然而预想的疼痛却并未到来,一声闷哼从仲夏那边传来。   我睁开眼,却只见到一个高瘦的背影,他比仲夏高大的身躯,将仲夏挡得严严实实地。   但那人的身体却在缓缓下沉,最终倒了下去,我看见血从他后腰一点点染红身上的夹克,子弹打穿了他的身体,仲夏怔怔的看着他,口中喃喃道:“你居然没死?啊,不要紧的,反正你马上又要死了。”   仲夏抬起了手,眼中一片森寒。   “住手!”那一瞬间我不知哪来的力气,将手中不知何时握住的石头,向着仲夏抡去。   我本以为会赶不及,但仲夏听见我的声音,却抬头看了我一眼,就是这一耽搁,让那块石头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口。   他脚下的青年,伸出带血的手,握住他的脚脖子一扯,人便向后方那尸坑栽去。   我上前去捡起掉落的手、枪,指着虚弱的跌在坑里的仲夏。   此时警笛的鸣声在远处响起。   “韩耒杀了我,求你。”仲夏仰头看着我,眼里的爱意令我感到窒息。   我眼中的世界像退潮一般褪去了色彩,我不知道这个人的心里路程经历了什么,到头来会变得如此的扭曲,整整十年的时间,或许他的世界早就一片黑暗。   我几乎不能呼吸,怔楞的看着他,什么是爱情?   爱情不应该是让人感到美好的吗?爱上我究竟带给了他什么?   他从小长相好学习好,进入社会后也是位于高阶层,前途无量的高富帅,然而就因为爱我,好好的一个人竟然会变成这样,这究竟是谁的错?是他的?还是我的?   就在我内心纷乱几乎被仲夏的情绪牵引着,颤抖着手就要扣下扳机时,一只手却按在了我的手上。   那只手有些无力,毕竟它的主人连站都站不稳,惨白着脸色,也不知是他腰腹上的抢上让他痛得发不出声,还是我耳中根本就听不见声音,我只看见他发白干裂的唇张张合合。   【你不欠他!】   直到三天后,我才想明白他那句是这个意思。   我起身扣了手背上的针头,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到临床,踹那个背对着我睡着的青年。   “你当时那句‘我不欠他’是什么意思?”   “啊?”青年睡得迷迷糊糊,身上的伤让他不怎么敢翻身,扭着脖子迷瞪瞪的看着我。   “就是那天,仲夏被警察带走之前,你说的那句话。”我拧眉抱着手臂瞪着他。   “啊?哪句啊?”熊童人没清醒,手就开始乱动,反手握住我踩在他背上的脚,握在手心。   “就是你说我不欠他那句,什么意思?”我懒得动,正好脚也有些冷,便在他床头坐下,看着他用变扭的姿势跟我说话。   “咦?我没说那句啊,耒耒你是不是听岔了?我看你那时候有些神志不清啊?”熊童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但他浑身是伤,难免碰到哪处伤口,只听他痛得一直“咝”“咝”的吸气。   “……”我无法反驳,医生的解释是打斗过程中撞击了头部,需要严密观察,所以我现在才会跟这个家伙一起待在重症病房。   “耒耒人家说的是我爱你啊,这都没听到,宝宝好伤心,呜呜呜呜~”熊童终于找到个不会碰到伤口的位置,心满意足的抱着我的腿。   看着这家伙被人打的半死,野狗一样拖出去,还能凭着毅力干翻两个人,报警后躲进我坐的那辆车后备箱里,给警察指路,虽然后来据说是晕了过去,不过醒来后为我挡了一枪,也算他救了我一命,我也就让他这样抱着。   甚至在他让我躺在他身旁,我犹豫了一下也没有拒绝,毕竟这家伙失血过多,现在正是怕冷的时候……   在睡着的那一刻我听见熊童在耳边叹息,“怎么可能让他死在你手里,让你记得他一辈子?那么浪漫的事怎么也应该发生在我身上啊!”   ? ☆、韩耒的思虑 ?  熊童的伤势很严重,将养了半个多月才能下床走动。不幸中的万幸他替我挡的那一枪透体而过并没有伤到体内器官。更严重的是他失血过多,他脑袋上破了一个大口子,缝了足足有十几针,还有轻微的脑震荡。   当时他在别墅被打伤,光头的马仔本来想把他拖走丢进水库里。幸好他机灵的装晕,趁他们不注意反击成功。只是光头出来开车,偷听到他们要将我转移。他来不及报警,只好随手捡了马仔的手机躲进那辆车的后备箱。   几乎是强撑着一口气报了警,然后就因为头上的伤让他晕晕糊糊,没过多久就晕了过去。直到听到我和班长打斗声才惊醒过来,冲到我面前替我挡下那射向我的子弹。   手术把他的头发剃光了,半个月只长出了一点青皮,他现在整天唉声叹气,说他变丑了,所以我出院后才不去看他。   事实上我只是觉得尴尬而已,我没那小子那么没心没肺,之前或许是因为我和他的样子太过凄惨,老姐对待我们就像是忘了曾经的那档子事,只是心里终究有一个疙瘩,毕竟熊童是因为我才着了这么大的罪。   等我们都活蹦乱跳后,老姐心里的那个结才又凸显出来。   老姐就算再女强人,自己儿子受了那么大的伤,她如何还有心思忙公司的事情,一股脑的丢给姐夫,自己请了假全天候在病床边照顾儿子,熊童怪我不去看他,也不想想他看我那眼神,坐在他身边他还要勾勾小指,摸摸脸什么的,平时我还能忍,就当是他救了我的奖励,但在老姐面前——光是想想就够变扭的!   这些天我都特意岔开时间,趁老姐跟我爸妈换班回家洗澡休息的时间来医院探望,以避免跟老姐见面,只是才走到门口打了声招呼,就见我妈对着我爸使了个眼神。   我爸不情不愿的走过来揽着我的肩,让我陪他出去散步。   熊童现在已经不在重症,他父母出钱给他从普通病房换到单人病房。身体恢复得很好,基本已经完全康复,就等再观察一星期就能出院了,看见我来,眼神一亮,就要从床上坐起。   我妈一巴掌糊到他脸上,淡淡道:“躺着。”   “外婆~我已经好了,我想下去走动走动,耒耒……”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掺和。”   “外婆,我已经不小了。您就让我出去吧!”   我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我爸带着我去到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里,这里风景不错,种着一排法国梧桐,阳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显得多了分静逸少了些喧闹。   看起来我爸其实并不想说话,或者说他自己也还没想好,只是沿着那小石子路一点点走着,我大概能猜到我妈让他说什么。因为并不意外所以也不好奇,也就没有探知的欲、望。   他沉默我就陪着他沉默的走着,就像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散步而已。   我们在小花园里转了一圈,实在没什么转得,我爸才犹豫着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转头看着他,挑了挑眉,做出倾听的动作。   “呃……如果有一个女孩子像童童那样……为你……你会愿意跟她在一起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有些诧异,认真思考了一下,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没等他说话,我接着道:“人不能因为感恩而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或许我会因为觉得顺眼而在一起,或许因为无感而拒绝,没发生的事情这样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老爷子叹了口气,他终于放弃了劝我,直截了当的问,“那你对童童呢?他救了你,而他喜欢你,你会因为这个而跟他在一起吗?”   “不会。”这次我答得很快,毕竟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很多次了。   “所以说……”他下了结论,但就是这个结论他并不是很开心,转过头不想看我,“你决定跟他在一起了?并不是因为他救了你?”   “对也不对,我有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想法,但我还不确定。”   听见我的回答,他又叹了口气,背对着我摆了摆手道:“你先走吧,我自己再逛一会儿。”我在他背后点头,知道他看不见,但我却知道他已不会在意。   就在我转身之际,我听到我爸说,“还是你妈了解你,爸爸一直都猜不透你的心思,不过,只要你过得开心,爸爸心里就是高兴的。等你什么时候确定了,就告诉爸爸一声吧。”   等我转过头看去的时候,却只看到一个消瘦微驼的背影,满头的白发,颈后的皮肤都已失去了弹性。这个男人三十五岁才有了自己的孩子,从此他便为了孩子事事操心。到得年纪这么大还要因为我的事情提心吊胆,他不像我妈万事心宽,他一直是思虑太多,我能想象他的内心对我这个决定是如何的担忧,担心我以后的人生,是不是能够被这个主流社会所接受;担心我们会不会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担心我和熊童能不能一直走下去。但他尊重我的决定,从小到大,只要我表现得下定决心,就算再离谱的事情,他都不会反对。他只会在一旁看着我,护着我。   我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昔日高大宽阔的肩背早已老迈得不成样子。   “爸,我爱你。”   我回到住院部时,正巧看见我妈从电梯里出来,她看着我点了点头,“既然决定了,就一定要坚持下去,妈妈最讨厌半途而废了。”她顿了顿又道:“童童那孩子也是挺可怜的,尽快给他一个准信吧,别老吊着人,当心把人给气走了。”   面对我妈我就有些无赖了,心里其实有点烦躁,当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双手插在裤子口袋满不在乎的说,“气走了就不要了嘛!”   我妈气得想打我,但她个子矮,我只好弯下腰来让她在我头上拍了两下。这还不够,她临走的时候还气呼呼的说我跟我爸一个德行!   这倒也不怪她,当年我爸明明很喜欢我妈,但就是不主动告白,每天用爱慕的眼神看着她,却又因家世的原因而自卑,不能鼓起勇气追求。直到我妈约他出来,直截了当一句话抛过去——是在一起还是再也不见?   吓得我爸当场跪地求婚!因为他知道我妈说得出坐得到,如果再不把握这最后的机会就真的再也没机会了。   所以我妈最看不惯感情上拖拖拉拉的,只是她不知道我当然不是那种拖沓的人,只是……   站在病房外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争吵,是老姐来了。   只是这段时间老姐一直在压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把她点着了。   “臭小子到底跟你外婆说了什么?!”老姐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迷惑。   “我没说什么啊,不就是那些事嘛!”熊童期期艾艾的想要蒙混过关,然而这十分的不成功。   “哪些事?你不要脸勾引你家舅舅的事?”   我在门外抽了抽嘴角,这幸好是我在外面,要是别的什么路人……呵呵,脸都丢光了好么!   我并没有兴趣听墙角,只是实在有些好奇我妈跟我姐说了什么,放在门把的手顿了顿,就听里面老姐吼道:“臭小子你是不是背着我把你妈卖了!告诉你就算你有老娘把柄也没用!你外婆老娘已经不怕了!”   呵呵,才怪!   老姐在外面一母老虎,在我妈面前就成了小绵羊。这话还是她自己说的!   老姐声音太大,熊童的声音被淹没,我听着就好像老姐一个人的独角戏,倒也有趣。   只是很快熊童也爆发了,不亚于老姐的音量回吼道:“耒耒是我的!外婆都答应了要帮我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什么!你只会一直一直管着我,这个不可以那个也不可以,你所有的大度、你沾沾自喜的所谓开放式教育都是假的!你只是想满足你的控制欲,顺便还赚足了口碑!你从来没考虑过我想要什么!”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静默,我皱了皱眉,熊童这小子太容易得意忘形,说话不经大脑。   就在我想是不是应该开门进去打断她们的时候,安静的房间一道冷冷的声音道:“对没错,我不在乎你想要什么,你是我儿子,你就该听我的,我说你不能跟他在一起,你就不能跟他在一起,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熊童不可置信的声音。   老姐却不再说话,快步走到门边大力拉开房门……   她没想到我就在门口,来不及收回的眼泪被我看得真切。平时常穿的高跟鞋换成了软底布鞋,让她看起来比平时娇小了许多,她伸手挡住脸,很轻易的就从我与门框的缝隙中钻了出去。   我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能沉默的走进病房。   熊童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见我面色不好,也不敢吭声,只在我坐下时,伸手拉住我。   这是那件事发生以后的后遗症,只要我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一定要牵着我的手才放心。   “对不起。”他道歉了,我却心情更加不好,呛声道:“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他低着头不说话了,只是握着我的手却越发紧了。   我们沉默了一瞬,熊童突然抬头对我说道:“耒耒,你不会不要我对吧。”   听见这话,我看了他一眼,觉得有些奇怪,我已经很久没赶过他了,他怎么这会儿这么没安全感,就像一只离了家的小狗,在冷雨中瑟瑟发抖。   虽然心里已经决定要跟他在一起,但其实我这种想法并不浓烈,更多的是经历了班长的事情,我有些累了,也有些好奇,对爱情的好奇,班长的表现破天荒的想知道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而那时候我脑海中闪过的便是面前的这个熊孩子,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从我心中萌芽,或许在熊童身上我能体会到爱情究竟是什么。   然而我却有些犹豫,一方面不得不考虑的老姐和姐夫的心情,另一方面是我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这么深刻的感情。熊童求的是什么我知道,如果某一天一直得不到同等回应他选择放弃,那么我是否能再回到我最初的生活?? ☆、熊童的春天 ?  “耒耒~”熊童腆着脸晃动我的手臂。   被他动作恶心到,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耒耒,今天晚上你可不可以陪我?”他努力睁大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无辜一点,他面上耍宝,握住我的手指尖却在颤抖。   我长久的不说话,似乎让他心里的不安更加浓烈,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指,一直攥到手心出汗。   我看着他长出了口气,心里正疑惑着,就见他放松了表情用正常的语调说,“我明天就出院。”   “这么早?医生不是说还要观察一周?”我有些讶异,心里隐隐明白是什么原因。这段时间熊童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但心里上的问题却越来越严重。   跟他同一个病房的时候,他几乎每晚都要被惊醒,那时候他身上都是伤,动一下都痛得出冷汗,然而每一次我深夜醒来,都能在床边发现他。   被汗水浸湿的病号服贴在身上,我才发现这小鬼真的瘦了好多,印象中他身上微肉,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柔软。但是现在他瘦得脸颊都凹陷了,脸部像是刀削,鼻梁高挺,就好像突然大了五岁一样。   他抬眼看着我,那眼中有着决然,我看着看着便有些恍惚。   “晚上我陪你,按原定时间出院。”当我反应过来这句话就已脱口而出,熊童眼神一亮,赶紧疯狂点头,生怕我反悔的样子。   我抽出被他握出了汗的手说,“现在,给你妈打个电话道歉。”   “呃……”   “怎么?不愿意?难道你觉得你没有错?”   熊童一脸不乐意,只是不敢反驳我,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我皱了皱眉,冷声说:“原来你就只这点出息?合着你这是为了我?”在他抬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我继续道,“你觉得我需要你为了我去顶撞我姐?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也应该清楚,她为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你,你可以不接受不理解,但你不能让她伤心!她是你妈,她反对你的……所谓的爱情?所以她就成了你的敌人?她为你做的所有事就成了想要控制你?摆布你的人生?!”   “……我不是这个意思。”熊童面上有些难堪,呼吸沉重起来,胸口起伏鼻子一抽一抽的,显然情绪开始激动。   果然,房间里没有静默多久,他抬起头,用他沙哑干涩的声音嘶吼道:“可是我要怎么办才好啊!”   “韩耒!如果连妈妈都反对我,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接受我!”   “……”看着他的样子,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表情,大概还是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所以他看着我,眼泪从眼角滑落,顺着瘦得凸起的颧骨滴到了他的衣领上,在蓝色条纹的病号服上像一朵朵小花,悄悄盛开。   “韩耒,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知道我喜欢你,我有多麽慌乱你知道吗?”熊童一动不动,眼神望向虚空中,任由眼里一滴滴泪水沾湿他的脸颊。   “我记得我问过我妈,什么样的人才能得你青睐,跟你共度一生。”他嘴角咧开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我妈说,谁都没这个本事,或许情人这个角色还不如你对保姆的依赖。”   “你知道吗?我需要肯定,我需要家人的支持,我才能坚持下去,当我妈说出拒绝的话,我心里是绝望的,我想的是——我完蛋了!”他依然没有看我,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我甚至都想给她跪下了,韩耒,我想求她,求她答应我,从她嘴里听到我可以和你在一起。”   “哈哈,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犯贱?”熊童肩膀抽动,垂着头,双手紧握放在膝上,整个人都是颤抖的,眼泪滴落在他指尖。   “有时候半夜做了噩梦醒来,我心想,去他的!为什么我就不能疯狂一次!如果我爬到顶楼往下跳,会不会让你把我放在心上?”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攥住一样,冰冷的寒意从指尖蔓延,在我脑中还只是一片空白的时候,身体自动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揪住他的衣领,“你TM脑袋有洞吗?你爸妈给你一条命,就是让你用来糟蹋的?”   “你是不是觉得替我挡枪特伟大!”那件事是我们的禁忌,关于那天的具体情况,我们不约而同的对家人选择了隐瞒,互相之间也从未就这件事摊开来说,此时说起来,我才觉得愤怒从心里涌上。我讨厌别人告诉我,为了我他可以去死!   仲夏是这样,熊童也是这样,凭什么我要背负别人的生命!   “我……对不起,我舍不得,舍不得没了这条命,舍不得再看不到你,更舍不得让你难受!但是我那一瞬间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跑过去了,明明头晕得很,连看人都看不清楚……原谅我好吗?耒耒,可不可以喜欢我一点点,我不贪心,只要一点点就好?真的!”熊童反握住我的手,我们离得极近,这是我失踪以后再未有过的。我能听到我和他的心跳声,节奏慢慢变得相似。   他伸手拉过我的头,用力的亲吻我的嘴唇。   我睁着眼睛,熊童也一样,他专注的看着我,见我没有拒绝,眼睛里的绝望慢慢淡去,他就一直这样和我对视,一边和我接吻。   最后我们同时闭上眼睛,享受这个让我们都平静下来的吻。   “你在想什么?”我气息不稳,熊童比我好不到哪去,他脸色通红身体已经起了反应,被我一问,连忙慌乱的想要掩饰,我看着他这样心里那道坎也就这么过去了,有个人陪其实也挺不错的吧。   我心想,老姐不同意又能怎么样?说服她同意就好,一次不行就一百次,一百次不行一千次,我可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只要是我想要的一定要得到!   只是还没等我说出口,熊童就弯下腰,鼻尖蹭了蹭小韩耒,用一种非常自豪的语气说,“其实这里还是很喜欢我的对吧?”   “……”妈的智障。   ======      在熊童拨通老姐的电话之前,他的手机先一步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提醒上一个花字,和一朵花的头像,以及当熊童接通电话喊了声爸,我差点就被自己口水呛着了!   我无聊的躺在熊童让给我一半的病床上,熊童还在跟他爸通电话。   “嗯,是我不好惹妈妈生气,我会跟妈妈道歉的,谢谢爸爸。”熊童跟他爸说话倒是一副乖乖牌的样子。   “你现在先别打给她,还在气头上呢,我哄了好久才好一点,这次你真是过分了啊!”姐夫的声音难得有些威严。   “好,我知道。”   “对了,你跟小耒怎么样了?我看童童你这次很有希望啊,要不爸再跟你分析分析出出主……”   “爸!我明天再打给你!”突然提高的音量,突然涨红的脸,焦急飘移的眼神,然而刚才那句我听得清清楚楚。   我眯着眼危险的看着挂断电话,咽了口口水心虚不敢看我的青年。   “你爸——”故意拉长的音调,让他越发紧张,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了。   我勾起嘴角轻笑,“你爸还挺开放的嘛,出主意帮你追男人?”   “你不生气?”熊童惊讶的看着我。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眼睛突然有些痒,眨了眨左眼,想要用手去揉,却被另一个人拦住,他说,“别动,有根睫毛掉下来了,我帮你吹掉。”   接着他的气息便迎面而来,我反射性的闭上眼,口中续道:“这样不是挺好吗?我们只差你妈了。”   原本轻轻吹气的他突然就被口水呛着,连带着喷了我一脸口水。   我睁开眼抹了把脸,冷冷的看着他。   然而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他,只顾着兴高采烈的看着我,就连那青皮头上都好像有头发竖起,真的是一副高兴得要飞起来的样子。   “我们!耒耒你说我们?!”   “哈哈!你答应我了对不对,对不对!哈哈哈哈!”   他激动的起身,想要把我抱起来,然而我自然不会配合他。他便改抱为扑,一下把我扑倒在病床上。   狭小的病床挤了两个大男人,原本就有些承受不住,更何况是这么大的动作,当下便发出了‘吱嘎’的怪声。   我还在为口水的事生气,他亲过来的时候侧了侧头,躲了过去,熊童太激动,亲不到他也不在意,笑呵呵的拉起我的左手,在无名指的位置轻吻了一下。   “总有一天要套牢这里!”   我心下颤动,面上却是不屑,笑笑道,“就凭你?”   不知是不是刚才我的话给了他莫大的自信,他认真的看着我答道:“就凭我,也只能是我!韩耒,我爱你。”   “……”我突然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他这句话以说过多次,却第一次触动了我的心,我仰起头看着伏在我上方的男人,说道:“我可以试着爱你,但我不保证能成功。”? ☆、番外 相亲(上) ?  熊童成功攻陷韩耒的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的拉着韩耒在那张狭小的病床上打了一炮,用他的说法是,想要用最私,密的方法感受韩耒的存在。   嗯,其实他就是想打炮而已。   等熊童出院后,他理所当然的住进了韩耒的家,一住就是一年。这让原本被熊明华劝住,等着他们性格不合自己分手的韩晓雯着了急。   “唔……”韩耒听见身边的动静,才睁开眼就遭到了袭击,他条件反射的合上眼,感受眼皮上温热的吻。熊童很喜欢这么干,韩耒闭着眼的时候有一种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乖顺,分分钟就能让小熊童火热起来。   对方紧贴着韩耒,身体所有的状况他都一清二楚,感受着青年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他翻了个白眼说,“你妈喊你去相亲了!”   像是印证一般,话音刚落熊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该死!”熊童狠狠道。   他脸色潮红,看着面前慵懒的爱人,狠不得一口把他吃了。对此韩耒的反应是——拉起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熊童无奈只能认命的接起那催命一样的电话。   “妈,我马上就到,已经在路上了,真的,我没骗你!”熊童一边穿衣,一边应付他老妈,最近他妈反对的厉害,天天找人跟他相亲,有长相柔美的软妹纸,也有性格强势的女强人,上到三十下到十八反正只要是没结婚的女的,她都给他找来,熊童根本不想相亲,但奈何答应过父母去公司上班,他妈妈就直接把女孩带到公司里跟他见面,现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老板娘逼儿子相亲。   弄得熊童不厌其烦。   只是等电话挂断的时候,他打着领带的手却顿了顿,转头看向床上背对他整个人蜷在被窝里的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舔了舔下唇,露出一个优(淫)雅(荡)的笑容。   “呜~啊!”   把韩耒再次惊醒的是一道不正常的沙哑低沉的嗓音,他以为熊童早就离开,而原本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却传来这样的声音,如何不让他惊异。   他掀开被子,露出头部。不在正面?那……后面?   韩耒一转头就看见一个白皙的、肉肉的、浑圆的……臀部正对着他,臀部的主人上身穿着整齐的西服打着领带,下身却光溜溜的露着,折下腰,腰部下陷出一个诱。人的弧度。头顶着面前的穿衣镜,一只掰开臀瓣一只手则深入蜜、穴。   他怕漏出来打湿裤子,于是只用了少量的润、滑剂,不过昨晚才使用过的蜜。穴吃下那小小的跳、蛋自然不在话下。   “啊!耒耒~”从镜子中发现了韩耒已经醒来,他微笑说出他的名字。   “你……TM在干什么?!”韩耒震惊了,熊童有点轻微的M,加上他自己欲、望不是很强,在熊童天天对着他发、情而他又不是很想的时候,他们用点小道具也是在所难免的。   只是这种私密之事,怎么也应该晚上或者周末的时候进行,却不应该是熊童马上就要出门去他父母开的公司上班的时候!!   “啊,好了!进去了。”熊童面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直起腰一本正经的提起裤子,无线跳、蛋随着身体动作的改变滑入了更深的内部,他系好皮带,走到已经呆愣的韩耒面前,将手中的遥控器交给他。   韩耒愣愣的接过,不得不说这种情况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他一时无法反应倒也正常。   “耒耒。”熊童撅着嘴,一副恶意卖萌的样子,通常这时候,他都能得到韩耒一个白眼加一巴掌呼在脸上,然而今天韩耒只是随着他的话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   熊童接着他恶心卖萌的路线,“我妈今天肯定又喊了妹纸找我去相亲,你答应过要来救场的。”   韩耒眨了眨眼,又低头看着手中的遥控器,像是被烫着一样,把它丢在被子上,指着它难以置信的说:“你别告诉我所谓的救场就是这东西?”   “对啊,我试过了,这东西震动的时候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如果就坐在身边一定能听见。”   “可是你不是还要上班?”韩耒觉得熊童这家伙真的真的是一个朵奇葩!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后,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见识一次。   “所以说啊,我没开震动的,你待会儿来公司找我,等我妈带了妹纸过来,你就把遥控器打开。我倒要看看以后我妈还敢不敢找人给我相亲!”熊童说着,感觉已经习惯身体里的东西,脸上的红也褪下了一些,于是他赶紧出门,留下韩耒一个人坐在床上捂着头发愣。   ——这TM的都什么事啊!卧槽!   ……   韩耒慢吞吞地起床,慢吞吞地洗簌完,慢吞吞地吃完熊童做好的早饭——昨晚就开始煮的小米粥,配的甜玉米饼和咸菜,韩耒口味一向奇怪,甜的也喜欢,咸的也喜欢,但是吃太甜就想吃咸,吃太咸——他会打人!   自从答应跟熊童在一起,最直观的好处是,他的胃病再也没犯过,所以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对吧?嗯,所以去公共场合玩一出肉,戏也没什么不好对吧?   给自己做完心里建设,韩耒带着有些“雀跃”的心情出了门。   一般韩晓雯是趁着午餐时间给熊童安排相亲的,她心里不爽已经很久了,家里父母好像已经默认了那两个家伙在一起,就连一向听她话的熊明华,肯跟着她骂儿子骂弟弟,然而说起想办法让他们分手,他却只是无奈的笑笑不说话不表态,导致她现在孤立无援,连逮儿子也只能趁着上班的时候。   而且最近熊童那小子越来越表现得非暴力不合作,每次都要找助理压着他,才能让他留在会议室相亲,韩晓雯觉得自己是真的累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跟谁较劲,一直不愿放弃,明明她在熊明华的带领下看了许多有关同性恋的书,甚至还怂恿熊明华带她去gay吧,虽然被那里的气氛吓了回来,但她就像个经历了一场冒险的少女,心里对于同性相爱没有那么抗拒了。   说来也奇怪,当年在美国的时候,经常有同志□□发传单,反对歧视抗议之类的,她当时也并没有多大反应,甚至还隐隐有些支持。   现在她心里其实对于分开熊童和韩耒并没有多大的期盼,更多的是一种较劲心里。   韩耒到公司的时候,在前台露了下脸,就直接上了楼,熊明华挖了几个以前的同事一起创业,因为在这个行业他们本就是顶尖的,这些人组建公司自然很被人看好,所以公司发展迅速,不到两年就扩大规模,租下了整栋楼盘。   韩耒来过公司几次,他那张脸到哪都不会被人忘记,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是老板的亲戚,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是多近的亲属。   现在是午餐前的时间,公司里还依旧忙忙碌碌,除了会议室里的这几个。   韩晓雯带着一个个子高挑的美女进了会议室,因为韩耒不喜欢对女性不礼貌的人,所以尽管不情不愿,他还是起身跟美女打了个招呼,只是握手就免了,直接被他含糊过去。   韩晓雯满意儿子的绅士风度,大手一挥让美女坐在熊童身边,刚要开口说话,就见会议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韩耒四下看了一圈,才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入座之前,对看见他进来而站起身的熊童点了点头“坐。”   韩晓雯没想到他会来,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看他,只是没想到的是,韩耒没像她想的那样坐在熊童身旁,而是在她身边坐下,踢了踢她的脚,算是打招呼。   熊童看见他进来,脸马上就红了,跳,蛋其实不小,在身体里动来动去,他很艰难才能忘掉它努力认真工作,只是那变扭乱动的样子,他的助理都看了他好几眼了。   现在韩耒的到来,简直就像给那东西上了辣椒油一样,而且居然就那么巧,他刚刚坐下的时候那东西好死不死的卡在了那个要命的位置,现在熊童一动也不敢动,就怕从嘴里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韩耒看着对面的人,已经年满二十的青年,留着比板寸稍长一点的头发——说起着头发,还是因为去年因为缝针而剃成青皮,然后做的时候,韩耒不小心用指甲刮了一下他的头皮,熊童就颤抖着射出了第三次,要知道那时候他其实才刚刚再一次硬起来。   于是这头发就再也没长长过了。   这个青年低着头不敢看他,穿得倒是西装革履,一副黑框眼镜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一些,也遮挡住了他脸上的潮'红,韩耒心想,很好,衣,冠,禽,兽就是这么写的!   韩晓雯见熊童突然就不说话了,怕冷场一直跟美女没话找话的聊着,没过多久就开始把话题往熊童身上引。   只是让她郁闷的是,美女好像对她儿子一点都不敢兴趣,反而一直盯着瘫坐在沙发上无聊玩着什么东西的韩耒。   “韩先生您好。”美女姓林,好不容易打听出了这个让她心跳加速的帅哥的名字,只是跟他说话,她的脸颊都热得不行,“韩先生在玩什么?可以给我看看吗?”她盯着那修长的手指看了许久,指间的东西她其实并不好奇,只是想到,或许能跟韩先生碰一下手……   韩耒先是看着那位林小姐,待听到她的话,韩耒就笑了。   他很大方的将那东西递了过去,“也没什么,只是个遥控器而已。”   “咦?哪里的遥控器?”林小姐接过来,可惜没碰到他的手指。   “你可以按按看。”韩耒看这对面青年那张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显然不是吓的,韩耒突然有些不爽,心里暗骂道:'淫,荡的家伙!'   面上却勾起一抹微笑,对着林小姐说道:“你按最上面那个键试试。”